欺负人也得有个限度呀,不就仗着他是个嫡长子?
若湄从旁瞧着,也恨得牙痒痒,却没法子,见沈桐茳急得眼眶通红,索性抬手捂住沈桐茳的眼,不叫她看。
沈桐茳一声轻叹,缓缓的将若湄的手拉开。与其逃避,她宁可忍痛,睁大眼睛,记住眼前的一切。
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来日的事却不好说。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辈子还很长,今儿的仇她是记下了。
大皇子来日千万不要犯在她手上,否则,她一定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七皇子伤体未愈,人人都看的出来,而大皇子却有心装瞎,“你身子自小就瘦弱,但这两年间,却精壮了不少,你我兄弟好不容易凑在一处,不如你就陪为兄练练箭可好?”
大皇子这提议,对于一个伤着手臂的人来说,简直太无理了。
旁人不知道,沈桐茳还不知道吗,七皇子的右臂伤的不轻,有时拿筷子都发颤,又怎么能拉弓射箭,若硬要使力,只怕会伤上加伤,一旦因此落下了病根,可怎么办。
大皇子用心之毒,令人发指。
七皇子自然意识到这点,哪肯就范,该说不的时候,就不能逞强,于是婉拒说,“太医交代过,说弟弟手臂上的伤仍需调养,若要弯弓射箭,还要再等月余,今儿怕不能陪大哥练箭了。”
“那些个太医,惯爱小题大做,只不过射几箭而已,能有什么。你我兄弟难得聚到一处,你也不肯给为兄面子吗?”
大皇子如此急切的说服,使得七皇子更加怀疑大皇子的居心,唯恐其中有诈,更不肯轻易应许。
但大皇子就是条癞皮狗,连拖带拽,硬将人拉到了营帐外。
“殿下,是不是要吩咐架上箭靶?”随行的太监问。
大皇子笑着,显得有些兴致勃勃,“不用。”说着,将自个身上佩的香囊解下,直接放到了那个太监的头顶上,“你就是靶子。”
一听这话,那太监当即腿软,跌跪在地。不住的告饶。
七皇子亦惊讶不已。
长兄竟然要拿活人当箭靶,简直是丧心病狂。
面对那太监的苦苦哀求,大皇子表现的无比漠然,眼底甚至还有些玩味,在满脸戏谑的扫了那太监一眼后,目光自然又落到了七皇子身上,“既然我这边已经出了一个人,七弟那边也该出一个才是。”
闻此,小陶和小德当即变了脸色。
虽说他俩无比相信七皇子的箭法,但眼下,七皇子肩上带伤,若一个不小心将箭射偏,他们这条小命也就交代了。
每个人就只有这一条命,人命关天,谁能不怕。
“长兄练箭,只为自娱,用活人当箭靶,只怕不好,不如用旁的代替。”七皇子说,“我记得前两日,有人活捉了几只狍子和野猪回来,若长兄嫌箭靶无趣,叫人牵了那些过来也好。”
“若要射猎野物,直接骑马进林子不就成了,哪有什么趣味,既然要玩,就要玩些从前没玩过的东西。”大皇子笑了笑,口气之轻狂,真不知人命在他眼中,是不是连草芥都不如。
“长兄——”
“既然七弟自个做不了决定,那就由为兄来帮你。”大皇子说着,偏头望向一旁脸色煞白的小陶和小德。
他认得这两个太监,是平日随侍在七皇子身边的心腹。
手臂一扬,在小陶和小德之间来回点选着,口中还念念有词,“选谁呢?”
小陶见大皇子这架势,吓得腿抽筋,扶着小德的手臂,才勉强能站稳。而小德虽是个硬骨头,但生死攸关,身子也忍不住微微发颤。
大皇子一笑,手指猛的定住,“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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