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万安,奴才是奉圣上之命,给您送药来的。”汪德贵说着,抻了抻脖子,“奴才方才瞧见,您可伤的不轻呀。”
“不打紧。”七皇子说,“现下,父皇正为六哥受伤的事忧心,我这点小伤,公公就别与父皇说了,省的多添烦扰。”
汪德贵也不是个糊涂人,作为旁观者,他看皇上这些儿子,可比皇上这个当爹的,看的清楚多了。
旁的皇子先不论,单拿六皇子和七皇子作比,七皇子就不知要强多少。
仁义,孝顺,隐忍。
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七皇子在皇上诸子中,人品当属第一。
只可惜成妃娘娘走的早,否则,但凡有生母帮衬着,七皇子也不至于被皇上如此轻视。
但有些事,自个心里明白就好,多说无益,尤其是身为御前的人,一个言语失当,就是要掉脑袋的。
汪德贵寻思着,也没多话,只将药放下,劝七皇子安心休养,便告退了。
见人走后,沈桐茳方才转身,上前拿起那瓶药膏端详了一番。看来皇上也不是完全丧了良心,还知道送来一瓶药。
可一瓶药又算的了什么,怎么就不想着拨一个太医过来瞧瞧呢。当真是好会敷衍。
沈桐茳又打开药瓶闻了闻,比起她方才使得那瓶药油,这瓶药膏的气味是要好闻许多,“早知道,就等着用这瓶药了。”
“之后的事,谁能预料。”七皇子重新趴了回去,“但什么药,都不及你方才那个问管用。要不,咱们继续吧。”
沈桐茳红着脸,“这药可不能总使,小心药性太烈,再惹出事。”
七皇子闻此,偏头望着她,“我现在伤着,想出事也难,不过你放心,这回并未伤着要紧的地方。”
沈桐茳听后,脸就更红了,谁有关心这个,“若再胡说,我就叫若湄进来给你上药了。”
“可别。”七皇子赶紧摇头,又怎么会不知道若湄手重,若真叫若湄上药,胳膊没摔断,怕是也得被她掰断了。
沈桐茳惦记着七皇子的伤,也没闲暇与他说嘴,又搓热了手,继续替他上药。
“好好的,六殿下为何会被猎犬咬伤?是猎犬惊着了,还是忽然发了狂?”
“都不像。”七皇子说,“那条猎犬,只冲着六哥一个人过去的。”
这么说,真是受人指使的?
但那些猎犬,的确是大皇子豢养的,与养犬的宫人一样,都只听大皇子一个人的话。
难道大皇子真是脑袋进水,纵了狗去咬六皇子?
再充分的理由,也不至于这么做呀。
大皇子,不能吧?
七皇子微微偏头,见沈桐茳哭的红彤彤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看得出,这丫头应该也意识到了什么。与其叫她胡思乱想,到不如明白告诉,遂压低了音量说,“今早,六哥曾为二哥监国不利的事,出言嘲讽大哥,之后不久,六哥就被狗咬伤了。”
有了前因,这个后果就顺理成章了。七皇子虽然没将话说的太直白,但指向已经很明显了。
的的确确是大皇子指使狗去咬伤六皇子的。
不得不说,这真是作死。
虽然狗是畜类,会有犯性难驯的时候,但这猎犬犯性的时机和对象,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既然七皇子都看的出来,旁人难道就看不出来。
就算大皇子这回真是无心,但三人成虎,皇上听说这事以后,怎么可能轻纵了大皇子。
但事无绝对。
若大皇子一口咬定,将这事赖到训犬宫人身上,说是训犬宫人失职,又有谁敢将残害手足的罪名,硬往大皇子身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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