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生的多机灵,礼数也周到。”沈桐茳边说边笑着打量众人,“都别愣着了,快吃吧。”
秋葵得了这话,赶紧起身给沈桐茳添了一碗粥,“姑娘,您的身子都好了?”
“哪能一直病着呢。”沈桐茳说,口气不变,依旧很随和,“最近咱们斋里,大事小情不断,死的死,伤的伤,若我再不顶起来,只当咱们没人了。”说着,淡淡扫了紫苏一眼。
紫苏低着头,也看不清脸色,沈桐茳解读为心虚。
才吃了没几口,紫苏就放下碗筷说吃好了,一起身,却不小心碰翻了二狗的猫食碗,刚伸手想要扶正,二狗爪子一扬,当即在紫苏手背上挠出两道血痕。
二狗向来温顺,从来不伤人,忽然犯了性,可把在坐的诸人给惊着了。
辛夷头一个反应过来,即便知道紫苏不值得可怜,还是尽了医者的本分,上前给她检查伤口,“挠伤可大可小,快去冲水。”
紫苏却不应声,捂着正淌血的伤口,脸色气得发青,恶狠狠的盯着二狗,却克制着不敢放肆。
二狗许是被盯毛了,耷拉着尾巴,迅速躲到沈桐茳脚边,寻求庇护。
沈桐茳不紧不慢的将口里的饭咽下,俯身将二狗抱上膝头,轻轻抚摸两下,“饭碗都被人砸了,倒也不能怪它发狠伤人。畜生都如此,人也是一样的。”
沈桐茳这话说的隐晦,只说给懂的人听。不想那小陆是个明白人,同时也是个怂人,她话音才落,小陆就紧张的将碗扣在了桌上,米汤流了一地。
沈桐茳见此,不禁冷哼一声,“今儿都怎么了,个个都毛手毛脚的。”说着,瞅了脸色煞白的紫苏一眼,才吩咐秋葵,“你陪她去洗洗吧。”
秋葵赶忙应下,拉着紫苏就出去了。
沈桐茳也不理会小陆,唤了辛夷回来,又望着一直默不作声的若湄说,“快吃饭吧。”
……
后院井旁,秋葵蹲在水盆边上,小心的帮紫苏清洗着伤口。
口子有两条,长是长了些,却不太深。秋葵见紫苏皱着眉,忙问,“很疼是吧?”
紫苏摇头,盯着手背上还往外渗血的伤口,蓦地想起事发当日,沈桐茳被梯子砸中后,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的样子。
还有小何的右腿,伤可见骨,血肉模糊。
空气中除了潮气,还满溢着浓浓的血腥味——
紫苏颤抖着,往后一仰,跌坐在了地上。
秋葵见此,赶紧去扶,可使了半身力气,也没将人拉起来。
“紫苏,你怎么了,可别吓我。”
“我错了。”紫苏这才回过神来,回握住秋葵的腕子,“我真的错了。”
秋葵不解,心里慌张的要命,想要挣脱开来,奈何紫苏抓的太紧,任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猫的利爪都是藏在肉掌下的,是我有眼无珠,是我错了。”
秋葵压根听不懂紫苏的话,任由她抓着,脸色苍白。
……
夜风微凉,沈桐茳刚服过药,正倚在坐榻上看书。忽然听见有人叩门,想辛夷送了药才走,这个时辰,应该也不是若湄,那么——
“进来。”
片刻,紫苏进了屋,沈桐茳没抬头,用余光打量她。
“这么晚了,还不睡?”沈桐茳问,口气恬淡而平和。
紫苏不语,双手在身前绞着,即便不说话,也能清楚的察觉到她的局促。
“伤口可上过药了?你要记得,口子结痂之前,一定得仔细些,切勿沾了水才好。”
紫苏闻此,肩膀微颤,未等沈桐茳再说什么,就猛的跪倒在地,“姑娘,我错了。”
沈桐茳这才放下书,低头盯着紫苏,“你说说吧,从头到尾,都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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