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全都叫她猜中了。
曾经与之掏心挖肺的好姐妹,竟然背信弃义,做出如此天理不容的事,真是讽刺。
“滚,快滚!”沈桐茳怒喝一声,只怕忍不住,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
当众被人撕开面具,雁飞无疑处在极度惊慌之中,一听叫她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开,唯恐沈桐茳再改变主意。
沈桐茳自问,可以原谅雁飞曾对她犯下的罪孽,毕竟谁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可是彩萍的事,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从前雁飞自己也说过,说她七八岁一入宫,就跟在彩萍身边当差,彩萍虽是她名义上的师傅,可她心里早把彩萍当亲姐姐。
将近十年的师徒情谊,却顶不过一个看似优渥的利益,可见雁飞本性就不善。
而最为讽刺的是,彩萍没了,雁飞却没得到与之相当的好处。她依旧是尚宫局那个最卑微的存在。
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吧。
沈桐茳抬头,望向院墙处最后一抹夕阳沉下,见辛夷和彩萍打暗处走来。
“姑娘,咱们不是有意偷听的。”若湄扬了扬手上的水壶,方才的确是来浇花的。
“没事。”沈桐茳应道。
这个样子,哪像没事。辛夷忙安抚说,“你别难过。”
“不难过,只是有些恨,恨自己瞎了眼,信错了人,还险些赔上自个的性命。”
沈桐茳为何被送进宫人斜,没人比辛夷更清楚。而在此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辛夷也才弄明白。
被至亲至信的人害,究竟是什么滋味,辛夷还不大了解,只是假设,若桑榆害了李姑姑又来害她,她一定会伤心死。
这个假设不吉利,辛夷望着沈桐茳,却实实在在能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
“此人心肠歹毒,根本不配为人,姑娘为什么还要放过她?”若湄问。
“她眼下是何处境,你们也看见了,卑微如蝼蚁,就连资历不如她的宫女,都敢随意轻贱她,我实在不愿做落井下石的事。”沈桐茳答,“毕竟从前,有段日子,她是真心对我好过,她无情,我不能无义。”
“姑娘很仗义。”若湄说。
沈桐茳叹气,她何尝不想叫雁飞为彩萍的死血债血偿,可彩萍与人对食,是事实,雁飞为谋利说出去,的确不堪,罪致不致死她也说不好,却轮不到她私下进行裁断。
难道看着雁飞死,她就能发自内心的开怀一笑吗?
绝对不会。
只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雁飞若一直如此,她的宫廷路,不会比彩萍更长。
“今儿忙了一日,大家都累了,回去歇着吧。”撂下这句,沈桐茳就回了屋。辛夷没跟去,就是想她一个人静静,没准儿就想开了。
沈桐茳没出来吃晚饭,不但因为雁飞的事,心里堵的难受,也为七皇子的病,十分牵挂。
九皇子说,七皇子病的吃不下饭,想来一定病的不轻。也不知她准备的汤面和开胃小菜,七皇子有没有吃。
沈桐茳心里惴惴不安,加之做了噩梦,一整夜都没睡踏实。天不亮就醒了。
她睁眼躺在床上,一直躺到天大亮,才起来。
几乎是与昨天同一时间,来修东屋屋顶的工匠奉旨过来。
沈桐茳不懂什么木工瓦匠的活,自然帮不上忙,就听工匠们说,烧的不是很严重,加紧赶工,几日就能补好了,这才放心。
毕竟这两日,天闷热的厉害,沈桐茳总觉得,是在酝酿一场大雨呢。
午后,沈桐茳趴在二楼窗上,眼是盯着工匠们在屋顶忙碌,魂却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明儿就是圣驾离宫的日子,七皇子的病有没有好些,能经得起马车的颠簸吗?
怎么一闲下来,满脑子都是他,沈桐茳狠狠敲了自己脑门几下,却仍想着,要是能看上他一眼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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