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些年来，戴辉已经看习惯了这种欠揍的嘴脸，因此面对林俊琦的时候，他仍旧在脸上堆满了笑容。
“没事，林总这也只是无心之失罢了，我回去换一身衣服就行了。”
吴振紧咬牙关，看着戴辉这副伏低做小的模样心里都忍不住一阵火大。
难为这个他身为金辉公司的幕后大老板，在这个区区林俊琦的面前也这么能屈能伸。
林俊琦挑了挑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我可不是无心之失，我刚才就是故意的。”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戴辉，让他脸上的笑容也忍不住僵硬了片刻。
这逼，还真是不知好歹。
“林总随意，不过城西的地皮，金辉已经志在必得，您当心最后别丢了面子。”
说完之后，戴辉与吴振转身就离开林氏集团。
戴辉的脸，在离开林氏公司的同时瞬间铁青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这个林俊琦有多大的本事，但看对方这副欠揍的模样，这次竞标他就绝不能输！
“戴先生，您还是先回去换一身衣服吧。”吴振在路上说道。
戴辉的大半条裤子都被水浸湿，走在外面被冷风吹的大半个身子都凉了。
“嗯，你去给我调查一下林家的老爷子，平时都喜欢干什么都有什么爱好，我这就回去换衣服。”
戴辉忍不住攥了攥拳，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林氏集团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一换好衣服，戴辉就收到了吴振发来的短信。
林家作为都城的名门贵族已经驻扎十几年，随着林世凡年纪渐长，现在已经决定将公司交给林俊琦来打理，平日里林世凡最钟爱书画古玩，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正在古玩市场里。
戴辉考虑片刻，随即驱车前往都城最大的古玩市场，比对着吴振发来的照片，在市场里寻找着林世凡的身影。
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林世凡，正当戴辉失望的准备离开的时候，正巧看见一旁的古玩店前聚满了围观群众。
“奸商，就是个奸商！这根本就不是我刚才看到的画，快点把钱退给我！”
戴辉心中一阵好奇，顺着人群的缝隙看了一眼，正看见照片上的男人面红耳赤的与人争论着。
林世凡！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戴辉躲在人群的最后面，谨慎的观望着里面那两人的一举一动。
店主撇着一张大嘴坐在太师椅上，望向林世凡的目光中满是不耐烦。
“你少在这讹人，之前我们可说好了这幅字值三千块钱，现在画一拿到手，你就不认账了？”
林世凡气得一张老脸都憋的通红，“真是奸商！刚才我看的根本就不是这幅字，我当然不能收了！”
店主冷哼一声，“你说不是就不是？货物售出概不负责，刚才我可是说的明明白白的，你现在赖着不走，怕不是想要讹人吧？”
林世凡看上去约莫六十出头的年纪，但是保养得宜看上去仍旧神采奕奕，此刻满脸涨红，看样子气得不轻。
戴辉摸了摸下巴上长出来的胡茬，仔细打量着里面那两人。
林世凡坐拥上亿身家，自然不可能为了区区三千块钱去讹一个古玩店店主。
反倒是这个店主看上去心术不正，没准真的是他偷梁换柱将那副字调包了。
“奸商奸商！”
林世凡站在原地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可显然还是既有风度，气成这副模样，愣是没说半个脏字。
戴辉思忖片刻之后，突然瞄到林世凡手中的那副赝品边角，似是有一道划痕，猛然间想起了什么。
几分钟后，戴辉拨开面前的人群来到了林世凡的身边。
“这副字真的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
刚才那么多围观的人，愣是没有一个上前说话的，好不容易出来一个戴辉，林世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生怕他逃走了一般。
“小伙子，这事你可得评评理，这根本就不是我刚才挑中的兰亭集序，这个奸商，趁着打包的功夫，调换了我的字！”
戴辉将那副字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番，愈发肯定了这副字的来历，心中有了底。
戴辉拧眉看着一脸刁钻的店主，“你这么做可就不厚道了，说好的事情，怎么还能反悔呢？”
店主扇着手里的扇子，一副六亲不认的模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厚道了？当时他看中的就是这副兰亭集序，就三千块钱我还能讹他不成？”
林世凡紧拧着眉头抓着戴辉的手，“小伙子，实不相瞒，刚才我看到的那副兰亭集序其实也不是真品，最多是明清时期后人的仿作，不过我看它的装裱技术不错，就想要收藏，但这个奸商，现在给我这么一个仿品都不是的烂货，我还怎么收藏了？”
戴辉心中忍不住一阵窃喜，原来林世凡爱好古玩，但是眼光也只是一般，好东西在他手上居然都能被说成烂货。
戴辉沉了一口气，故作轻蔑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字，“老板，你看大叔一把年纪了也没必要骗你，这样吧，我多加点钱，你把原来那副字卖给大叔怎么样？”
店主打量了一眼戴辉，看他衣着普通，不过是一身地摊货，加起来都不到两百块钱，这种人能拿出来多少钱。
“都跟你说了就这一副，你加多少钱也没用。”
说着，店主站起身来，显然不想和戴辉他们继续浪费时间。
“不行，你别走！”林世凡一着急，上去抓住店主不肯让他离开。
“你少在这耍无赖！”店主回手一甩就甩的林世凡一个趔趄。
好在戴辉手急眼快一把扶住了林世凡，这才没让他跌倒。
在店主还没有转身进屋的时候，戴辉急忙喊了一句，“我多出一万买你的画！”
听见这个数，店主的脚步这才顿了一下，转过身，露出一副是不是听错了的模样，“你刚才说出多少？”
戴辉喊了一句，“我说我出一万，买被你调包的那副画，大叔那三千也不要了，一共买两幅。”
在场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林世凡说的清清楚楚，两幅画都是赝品，他居然肯出一万去买一副赝品，只是为了装裱？
就连林世凡都觉得有些不值，拉着戴辉的手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小伙子，那副画装裱是好，可也不值一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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