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夫妇这才醒悟过来，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根本不是他道歉，而是让他们道歉。
可现在还来得及吗？
叶宏明舔着脸赔礼：“纪总，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我们计较。”
即使有违约金，那几个单子带来的损失也有上千万！
陈舒兰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她还骂他是市井小民，说了不知道多少难听的词。
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人是帝都动一动手，就能扼住华国经济命脉的人！
她爬起来点头哈腰，“纪总，是我有眼无珠……”
叶雪扶住桌子，满脸的不可置信，纪挽挽居然是甫皇集团CEO的妹妹！
纪挽挽把他们前后的反应纳入眼底。
如果她哥哥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个纪总，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真是好笑，富人又怎么样，富人就比穷人高人一等吗？就可以随意以欺负穷人为乐吗？！
纪挽挽昂起修长的天鹅颈，她面上化着丑妆，可依然掩盖不住那股纯然无畏的气质。
她走到叶雪面前，嗓音笃定：“有这些精力在背后折损我，捉弄我，不如想想怎么得第一。”
说完，她脚步雀跃走到纪寒深旁边。
纪寒深揉了揉她的脑袋，冷峻的面庞露出一丝笑意。
那是哥哥对妹妹的宠溺。
叶雪指甲把手心掐得发白。
“陆老师，我可以把挽挽接走了吗？”
老陆冷汗涔涔，“可以。”
兄妹两个离开。
“啪——”
叶宏明一个巴掌甩在叶雪脸上，“让你多嘴，事情都被你搞砸了。”
说完摔门而出。
陈舒兰责怪道：“雪儿你也是，怎么不说清楚。”
她追出去和叶宏明道歉。
叶雪立在原地，捂着疼得发痛的脸，豆大的泪水滑落在地。
为什么出了事，都成了她的错？
……
开家长会的时候，司慕野在寝室睡觉。
梦里好多血，地上躺了个女孩，她身上也是血，司慕野的手上也沾满了血，世界都被血色染成红幕。
差不多日上三竿的时候，傅青久给他发了条消息：【慕爷，那个人像不像纪挽挽？】
附图是教学楼走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的背影。
司慕野眉底的阴郁和慵懒尽数散去，跻上鞋就冲出寝室。
来到S教室外，家长会正好结束，人又杂又乱。
依稀能听到议论：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
“该不会是纪挽挽的哥哥？”
“我看不像，纪挽挽长得这么丑，怎么都不像一家人。”
“上次贴吧那件事还记得吗？”
“包养？”
……
几个女生看到司慕野沉黒的脸色，顿时噤声。
他随便拽住一个男生问了句：“纪挽挽去哪儿了？”
沐简简抢先道：“我看两个人亲亲密密的，朝校门口走过去了。”
司慕野来到校门口，正好看到男人打开车门，女孩微微偏头，和他有说有笑的一幕。男人还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司慕野薄唇抿得紧。
他上前几步，又顿住了。
他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呢，纪挽挽的同桌？同桌又怎么样？
纪挽挽喜欢的人，可纪挽挽明确说过她不喜欢他。
喜欢纪挽挽的人，可他那样的人配吗？
脑子里划过那个梦，像是心脏被什么狠狠攥住，让他呼吸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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