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年没说话，但神情分明是默认了。
江临承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做演员这么久，他吸引了众多的粉丝，早就习惯了时时刻刻受到粉丝们的关注，媒体的关注，甚至是黑子的关注。江临承也早就能做到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但突然知道眼前这个人对自己很关注的时候，他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满足感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江临承甩开混沌的情愫，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不出现异常，面色如常地打开了包装盒，里面的蟹粉小笼还是温热的，江临承拿起一个塞进嘴里：“唔唔，还是之前的味道，超好吃的，你尝尝。”
说着他拿起一个送到程聿年嘴边，程聿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尝了尝。
“味道确实很不错，那么偏僻的一个地方，也能被你发现，真是个小吃货。”程聿年随口调侃了他一句。
程聿年本就是随口调侃一句，没什么其他的意思，但是江临承听着心里却无端咯噔了一下。
M市地价寸土寸金，像大学城之类的地方多半在靠外环的地方，C大也不例外，大学城后面的小吃街，也多半是在大学生之间才比较出名。程聿年说偏僻，也没说错。
江临承又送了一个小笼包入口，随口解释道：“以前上学的时候去吃过，味道很棒。今天直播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就提了一下。”
说完他暗中观察了一下程聿年的反应，见对方似乎没放在心上，轻易地就相信了他的说辞，江临承心里又有些愧疚。
他很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程聿年，但又担心他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或者说……江临承不敢赌，程聿年知道他根本不是莫北言之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好。江临承根本不敢去想象这种假设，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程聿年有了这么深的依赖，但只要一想象，程聿年知道真相之后有可能对自己敬而远之，他就觉得心口尖锐地疼。
心里装着事儿，江临承对程聿年又怀了一丝没有坦诚的愧疚之心，所以对程聿年的提议几乎是有求必应。在程聿年软着语气和他说没有吃过他亲手做的甜点之后，江临承上手给他做了个简单的戚风蛋糕。
“手艺不减当年。嘿嘿。”江临承笑眯眯地把烤好的蛋糕端上来，“今天就先做个简单的，下次有机会你点单，我不会做的我去学！”
程聿年揽过他，在他耳畔亲了亲。江临承做的蛋糕味道很好，程聿年很给面子地吃完了大半。
就连晚上在床上，江临承都少有地非常配合。程聿年抱住他，在他汗湿的鬓角摸了摸，笑道：“你今天之对我是真予取予求了。心情特别好，还是因为蟹粉小笼给的奖励？”
江临承已经累极，没工夫跟他耍嘴皮子，凉凉地斜了他一眼，闭上眼睛睡了。
这一觉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江临承摸了摸枕头底下，没摸到手机，闭着眼睛皱着眉又四处摸了摸，摸到了身侧温热的身体。
程聿年没有走么？他脑子混沌地想到，完全忘记自己的本意是想找到手机。
手里突然被塞进了一个冰凉、四四方方、正在振动的薄片，江临承脑内的运转缓慢地运行着，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迷糊间好像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王哥”。又看了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本以为程聿年还没走，那么时间还早，谁知道已经早上九点多了。
滑开屏幕，江临承用刚睡醒的沙哑的嗓音接通：“喂？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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