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城夜遇酒吧，甘俊良和刘金炎对位而座。
甘俊良面色憔悴，胡子拉碴，头发长的很，显然很久没有搭理了。
咕咚咕咚又吹了瓶啤酒，哐啷一声狠狠砸在酒桌上，甘俊良又接着拿起第二瓶，岂料被刘金炎按住了。
“刘哥，你干嘛呢？”
甘俊良扫开了刘金炎的手，一脸愠怒。
“甘老弟，你这么喝也不是办法啊，喝多了伤身，能解决问题？”
“哼，不喝能干嘛？等死？你都不知道，陈风那小子直接绕过营业部，现在白源的货几乎卖遍了西川大街小巷，可我这营业部经理居然一无所知，丢人啊，丢大发了……”
话说完，甘俊良又拿起酒瓶胡喝海吹了起来。
刘金炎摇晃着头，也拿起酒瓶喝了起来，半瓶下肚，他叹了口气：“想我刘金炎精打细算一辈子，居然毁在陈风那小子身上，那谭广元根本就是假的，就是他手下一只狗腿子，马拉个巴子，抢了老子市场也就算了，还把老子多年的兄弟给抢了……”
“狗屁兄弟，我是不想让你伤心，知道吗？你那几个所谓的兄弟，让人家五万八万的给买了，直接把兄弟这个身份给买了，你说好笑不……”
刘金炎面色惨白，从未有过的尴尬与沮丧。
“你和我啊，败了，彻底败了。”
甘俊良撑着酒瓶：“我丢了市场，赵总肯定不会放过我，陈风直接绕过我，白源也不会容我，老子从18岁就在白源混，好不容易混到营业部经理，毁了，全他妈毁了……”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刘金炎眼神变得凌厉。
“不能这么算了，事到如今，我们还能做什么？”
“做什么？告状啊，污蔑啊，栽赃嫁祸，总之没罪名也得给陈风安个罪名，不然咽不下这口气……”
刘金炎狠拍桌子，咬着牙。
……
江城，白氏集团会议室。
今天是月度股东大会，白盛南主持，其余几兄妹陪同，几个人端在会议桌主位，霸气十足。
“灵姐，怎么回事？你派去的那个陈风不行啊。”
白盛轩背靠座椅轻蔑一说：“才去了不到一个月，搞得整个西川市场乱七八糟，经销商不像经销商，营业部不像营业部，经销商都反水不说，陈风居然越级调货，和总部的人里应外合，全他妈乱套了，咱白源还有没有规矩了？”
“经销商反水？反谁的水？都跳去竞品了？”
白灵儿皱眉反问。
“这……”
白盛轩原本想答众经销商反了刘金炎跳去跟陈风，可仔细一想，原来总部不就是这个意思。
“我这有份报表，西川运城市场原一市三区六县共12个经销商，进驻卖场15个，药房0个、婴童店8个，月销量连续三年稳定在月500万左右，而陈风去后的一个月，渠道下沉，经销商数量倒只是多了5个，可大大小小卖场激增至39个、药房激增至56个，婴童店更是达到了76个，月销售额2300万……”
白灵儿将一份报表扔在桌面上，环视着在场众人。
白盛轩看着报表，很想说话，可一时半会找不到反驳理由。
“好，咱且不说数据，那陈风跳过营业部越级调货一事，怎么处理？”
白盛轩冷笑道：“这可是大事，如果总部有人跟陈风私下交易，中饱私囊，那岂不是乱套了？”
“胡说八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白灵儿一拍桌子。
“哼，万事皆有可能，兴许还是某些人授意的呢？”
“不用猜，确实是我故意授权的，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你……”
“老四，白源乳业好像归我管吧？”
白灵儿傲娇地翘着嘴角说道：“下面营业部和经销商能越级打小报告？我不能越级指挥？”
“白灵儿你…”
白盛轩气得咋呼咋呼，指着白灵儿说不出话来。
“放肆，姐都不喊一声了？”
白灵儿怒道：“西川本来就是个烂摊子，陈风说他有办法解决，让我支持他，我觉得即便败了，也没什么损失，顶多就是撤出市场，年销不到5000万的市场，对白源还不至于伤筋动骨，我认为值得一试，难道这也需要向其他股东请示？”
白灵儿眼角一扫，转向了白盛南：“白董，我这样的决策，应该不算失策吧？”
“白源乳业既然归你管，决策权自然在你，但其他股东有想法，你解释一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总之现在还不到考核业绩的时候，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环视了会场一圈：“这个话题不再讨论了，下一个议题，针对地产公司准备进军大型商业广场的决议，大家怎么看？”
对于白盛南的搅局，白盛轩很是不爽，可看着哥哥白盛廷的暗示，他只能闷闷地忍了下来。
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白灵儿感觉身心俱疲，暗暗骂道：“陈风，都是你干的好事……”
……
终于艰难地熬完了月度会议，白灵儿闷闷不乐地迈进了办公室，两脚一踢，高跟鞋就飞了出去，傲娇地沙发上一坐，光着脚丫踩在沙发上，抱着双膝，嘟着嘴生闷气。
邱燕璇进来见到如此一幕，知道老板又遇事了，祛生生地帮忙捡起了地毯上的高跟鞋，摆好后静静地准备退出去。
老板心情不好，最好不要乱说话，否则很容易撞枪口，这是多年历练得到的经验。
“订两张去西川运城的机票，下午你陪我一起去。”
临关门之际，白灵儿对着邱燕璇说了一句。
“昂？”
邱燕璇以为听错，傻乎乎地看着白灵儿。
“昂什么昂？赶紧办去，我还赶着去运城吃晚饭呢。”
“吃晚饭？”
“不然呢？我帮陈风顶了这么大个锅，他不应该请我吃饭？不狠狠敲他一顿都对不起自己的胃。”
邱燕璇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很明显，老板没说实话。
“对了，之前交代你私下配合陈风出货，这事顺利吧？没遇到阻碍？”
邱燕璇连连摆手：“没…没有，一开始生产部老杨确实不太愿意配合，说乱了规矩，但我把您搬出来，他就乖乖就办了，而且除了他和仓库老杜，没人知道。”
白灵儿摆了摆手，心里想起陈风的那句话：改革，就是改公司的运程，革某些人的命。
“白源确实需要做一些改变了。”
白灵儿叨囔一句，扭头看着窗外云彩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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