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谢霜眼前的景物突变。
虚空中,悬浮着一座仙山。
是的,悬浮着,一座山!之所以称为仙山,是因为那块山地上云雾缭绕,飞泉流瀑,架于空中的华丽亭台、精美廊檐,还有款款而飞的仙鹤,无不显示着它超然世外。此等画面,任谁看了,第一个念头便是仙境。
谢霜想要就近看看,谁知一个念头刚起,仙山就在她的眼前逐渐放大,直到她降落到这块土地上,脚下竟然有一种踏实的感觉,这种感觉太过真实。
尽管谢霜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是在现实中,她能清晰地记得,她前一刻才将血滴在玉简上。莫非自己已经来到玉简里的空间?就是眼前这座仙山。
远远的看这片山,可以看出它是悬浮在虚空。可当身临其境时,竟然看不出其究竟有多大,一眼望不到尽头。
就在谢霜刚刚降落下来,一声稚嫩的怒喝从头顶传来,“魔人!胆敢擅闯大衍仙境!”
谢霜抬头一看,在她的前方上空处,悬浮着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童子,手里正拿着一把不符合他身形的长矛,长矛尖端正对着谢霜,寒光闪闪。
还不等谢霜作出任何反应,小童子再次一声厉喝,“看矛!”
谢霜甚至来不及眨眼,长矛尖已经距离她的脑袋不过三寸!这速度简直颠覆了谢霜的认知。她从未见识过这么快的速度,而且还是出自一个五六岁的小童子。
谢霜之所以还能有如此意识而不是被爆了脑袋,是因为小童子的长矛猛然停顿下来,没有再前进半分。
“童儿,怎可如此莽撞。”一个苍老慈祥的声音传来。
谢霜从刚才的惊骇中回过神来,定睛一看,一名白须老者出现在她的眼前,老者银发白须,身披白袍,仙气飘逸,身形如烟雾浮动,似真似幻。他手中有一条流光溢彩的匹练,正紧紧地缠在童子的长矛上,阻止着长矛伤人。
那小童子不服气,道,“师父,这个家伙是魔族人!”
“你且先收了兵器,让为师仔细看看。”
小童子迟疑一瞬,然后愤愤地退开,却是将气息紧紧地锁定在谢霜身上。
谢霜能感觉到老者正在打量自己,是从外到内的那种打量,而不仅仅只是容貌。而她自己,竟然完全动弹不得,连说一句都办不到。
半晌,老者才疑惑地连连叹道,“怪哉!怪哉!”
“怎么了?师父?”小童子连忙问道。
“为师竟然也看不出此人来历。非魔、非仙、非人、非妖、非兽……”
小童子疑惑不解,“可是她身上有魔族相似的气息!”
老者摇头,“此人并非魔族,只不过气息确实与魔族有些相似。”
“管她是什么呢?既然跟魔族相似,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之即是。”
“童儿,不可胡来!”老者再次阻止。对着谢霜一挥广袖,谢霜只觉得浑身禁锢松开,似乎已经可以动了。老者道,“尔是何来历?”
谢霜终于可以说话,但她丝毫不敢造次,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对方要灭杀她不过抬手之间而已。她老实答道,“我……我有一块玉简,上书大衍炼魂术,我滴血以后,就进入此……”
“胡说!”还不等谢霜说完,小童子对谢霜怒斥!
谢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小童子道,“大衍炼魂术之玉简,只有我大衍仙境的弟子才拥有,也只有接受过心法传承的弟子才可以打开,你这个魔人,你从何处得到玉简,又是如何打开!你若是交待不清楚,别怪我不客气!”
小童子已经认定谢霜是魔人无疑。
“我是在一处坊市中购得,因为无人可以打开此玉简,便由我捡了个便宜。”谢霜不加思索地开口答道。
小童子正要再说什么,老者率先开口问道,“尔来自哪片大陆?”
谢霜答道,“红焰大陆。”
“红焰大陆?这倒是没有听说过。”老者摇摇头,又喃喃道,“三千大世界,十方小世界,没听过倒也合理。”他又对谢霜问道,“尔所谓的红焰大陆是何种族聚集?”
种族?
谢霜还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如果真要分种族,那应该是人与兽的区别吧?
她答道,“是人类和……魔兽。”
“胡说!魔就是魔,兽就是兽,魔兽是什么东西!”小童子又接过了谢霜的话茬儿,对谢霜斥骂。
老者对小童子宠溺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书中记载,魔族曾入侵人族位面,将人族位面的一些普通牲畜魔化,为其所用,后来这些牲畜繁衍,天生就带有魔性,后世便将这些魔化的牲畜称为魔兽。”他叹息着又道,“人族天生弱小,仙族曾派出支援小队,支援人族,对抗魔族,我大衍一脉也曾派出过支援弟子……想来这玉简,便是那些弟子遗落。”
小童子终于似是明白了。
老者又对谢霜道,“尔为炼魂术而来?”
谢霜点点头。
“尔为何要习炼魂术?”
谢霜老实道,“我想要操控法器。”
“噗——哈哈哈……”谢霜说完,一旁的小童子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指着谢霜笑骂道,“你这个傻子!真是笑死本仙了。”
被对方这样笑骂,谢霜愠怒。
“童儿,不得无礼。”老者制止了小童子的放肆大笑。对谢霜道,“尔可知大衍炼魂术有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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