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得比阮堇想象中的快,在她感慨完的第三天,A市气温骤降十几度,瑟瑟的寒风夹杂着微微的细雨,冷风一吹就让人抖三抖。
阮堇被唐南风被迫套上了秋衣秋裤。
也就在当天,唐南风一个人趁阮堇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一个不声不息地将床上的银镣铐拆掉并藏了起来。
但阮堇裹着厚厚的睡袍走出浴室,就看见唐南风正在试图拆床四周的栏杆。
阮堇面露疑色:“哥哥,你在做什么?”
唐南风看着阮堇,过去的三天仿佛是一切梦,至今都让他恍惚,美梦做够了就该醒来,眼前的人终究不是他笼中的金丝雀,更不是他的掌中之物,无法只在他的身边停留,除他之外,阮堇还有广阔的天地,他又怎么可能折了她的羽翼。
所以三天的美梦就够了。
足够他在往后的噩梦中说服自己,阮堇永远都是爱他。
说到底彻底清醒的唐南风有又变得冷静理智起来,无法允许自己做出任何会伤害到阮堇一丝一毫的事情来。
唐南风微微笑了笑,只说:“当时你一人装这些的时候,一定很辛苦。”
阮堇走过去,按住了唐南风拆栏杆的手:“哥哥?”
阮堇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问,难道问,你不是想把我锁起来吗,我都把自己关笼子里,把钥匙放到你手里了,你确动手拆起了笼子?
阮堇觉得这样不妥,这样不是倒显得她自己不舍得这个东西,侧面映照出她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
唐南风说:“天气冷了,你睡觉要是碰到这些银制品会被冷醒的,还是拆吧。”
拙劣的谎言,房间开着暖气,怕个哪门子的冷。
阮堇没有戳破唐南风的谎,而是上手帮忙拆起来,心里其实有点小不是滋味。
认为唐南风到底还是不相信自己真的愿意舍弃自由只为能够陪在他身边,她无法向唐南风解释,自己的过去,无法向唐南风说出你是我存于此世的唯一理由,就像唐南风努力了那么多次却无法对她说出自己的过去一样。
阮堇兀自瞎想的时候,熟悉的大掌落在了她的发顶轻轻揉了起来,阮堇眼睫轻扇,向无无事人一样抬起头,说:“时间算一算,我也该开工了,在请假再去,以后都没人敢用我了。”
唐南风:“不会的,你这么厉害。”
阮堇被夸一下就飘了,得意地说:“那是当然,不用我们是他们的损失。”
唐南风:真好哄。
很快卧室有变会了以前的卧室,如果不去细看床周围留着被反复摩擦痕迹的地板,唐南风或许真的会把那三天当做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在正式恢复工作状态前,唐南风去找了一次白术。
不是在唐氏名下的医院里,而是在白术自己开的心理诊所,他们当初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
白术听到前台助理所有个姓唐的先生来找他的时候压根就没把这个唐跟唐南风的唐搭上边,见到人的时候才感慨了一声卧槽。
白术看着这个平时三请无请都请不来的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说:“你的检查报告我已经让人调换成一份普通的报告快递到你家属手上,除此之外,我还真想不出你还有什么来找我的理由。”
唐南风坐在白术的对面,神情淡淡,“再给我做一次治疗。”
嚯!
白术猛地从办公椅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看着唐南风,隔了几分钟后,语气不确定地说:“你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唐南风抬眼,那始终毫无波澜,却让人有着无形压迫感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白术:“当然。”
白术慢慢坐会了椅子上,斜眼打量了唐南风一会儿,问:“又是为了那个阮堇?”
唐南风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说:“我随时可以开始。”
白术权当唐南风默认了,又不解又嫌弃地说:“恕我眼拙,至今我都看不出来那位姓阮的小姐有什么独特之处值得你这样付出。”
唐南风微微抬了抬下颌,清冷的气质中带着些许的孤傲:“你不需要知道。”
白术无语地呵呵:“我还不稀罕呢,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按流程来。”
白术从抽屉最深处翻出一份病历,拿着它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办公室另一侧的“聊天区”,指着躺椅对唐南风说:“过来躺吧。”
唐南风起身前收到了阮堇的发来的短信,说给他买了一件风衣,到时候带回家给他试试。
唐南风眉眼柔下,回复了一个好便将手机收了起来。
*
刚结束了A&L拍摄的阮堇看到唐南风回的短信,勾了勾唇,把手机收起来的后刚好李柚走过来,提着一个全白的硬纸袋子,“阮姐,米兰达小姐已经把你要的衣服给您装好了,钱已经用你您的卡付过了。”
阮堇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好,替我谢谢米兰达。”
这件衣服是A&L和国际大牌Triangle的联名秀款,是圣诞节限定,全世界就三件,现在还没上展,阮堇一看到册子上那件米灰色,冷淡系列的风衣就感觉和唐南风非常的搭,当机立断就询问了米兰达,米兰达说她可以联系到内部的人,提前把这件秀款拿到了手。
李柚将袋子放到一旁的椅子上,从背包里拿出一个iPad,手指在上面划了几下然后递给阮堇看:“阮阮姐,我发现了一个综艺,觉得您应该会喜欢,便去打听了一下,顺便把您的资料递了过去,那个导演想要约我们细谈,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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