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老夫人很谨慎啊。”林舒夭低声说:“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经过了一个红色电话亭,就在这条路转角。”
余思磊立刻在电脑上定位,说:“确实有个公用电话。”
江迢问:“能追踪通话记录吗?”
“可以。稍等。”约两分钟的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过后,余思磊说:“哦了,我把声音开大,让你们听到。”
阿龙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又过了三分钟,电话里传来拨号声。
“喂?”
“是我。”
“龙哥吗?”
“嗯……”
“怎么这么晚?我们都睡……”
“孩子呢?”
“孩子?孩子在隔壁屋啊……”
“你确定吗?”
“龙哥,出什么事了吗?”
“你们最近带他去过XX市。”
“没啊……您不是交代过不准让他去别的地方吗?这一年来我们根本没让他出过镇子。”
“嗯,那可能是弄错了,没事就好,看好他。”
“龙哥放心吧,我们夫妻俩就算什么事都不做,也会把这事办妥的。”
“好。”
“对了,这个月的钱……”
“明天转过去。”
“谢谢龙哥!不急不急,那您早点休息啊!”
通话录音被余思磊成功保存,但无法成为合法证据,因为警方监听公用电话需要提前得到审批,若没有通过规定程序,所有证物在法庭上都会被视为无效。
不过鲜少有民众了解这一点,所以当江迢在韦老夫人面前放出录音的时候,对方阵脚大乱,阿龙却始终镇定,抢先道:“是我的主意,不关太太的事。我只是把孩子寄养在亲戚家,没伤害过他。”
林舒夭感叹道:“好一个主仆情深,或许我应该说……姐弟情深?”
韦老太太和阿龙同时望向她,表情大震。
“你们的眉骨,还有紧张时下颌绷紧的程度都几乎一模一样。”林舒夭笑了笑,“韦老夫人改名换姓,煞费苦心抹掉贫瘠出生,却忘了给您弟弟遮掩一下,或许是因为,您觉得没人能察觉到你们的血缘关系?我们查到您的原籍是XX省XX县的,XX省XX县的最常见的汉姓是赵,巧得很,您的管家也姓赵,顺藤自然摸得到瓜,还是个大瓜……”
韦老太太瞠目结舌,“所以今天你们说在XX市找到了……”
“只是为了引蛇出洞。”林舒夭说,“其实在警局的时候,你就知道是警方弄错了,不过你想着将错就错,让事情到此为止,但我们一说要请你丈夫和儿子去当地接受政府调查,你才改了主意。他俩是你的全世界,远比韦衡重要。”
江迢接过话头,“所以你让自己弟弟秘密打电话回老家,确认韦衡是否仍然好好地呆在那里,再想办法查找警方检验报告的漏洞,彻底否认掉那份报告,这样韦老先生和韦衡父亲就不需要再去XX市,也不需要再被调查了。”
韦老太太沉默着,突然轻轻一笑,开口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是我把韦衡送走的,我丈夫也不知情,他甚至不晓得我和阿龙在老家还有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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