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林舒夭慢慢走过来站定，Merciful回过头来，见林舒夭平静地站在那里，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地点是在这里。
“小师姐，好久不见。”
“不见挺好的，最好再久一点，或者再也不见。”林舒夭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要给我介绍的人呢？”
Merciful眯了眯眼，示意旁边的杰森将钟秀带过来。
“你自己说吧。”他最后冲不停发抖的钟秀说道。
“林小姐，对不起，对不起。‘’钟秀瞬间哭了出来，林舒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颠三倒四地说了好几句对不起，慢慢滑坐在了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答应我，说我给你下毒，就可以离开那个鬼地方。”钟秀不停地流泪：“我控制了分量，你不会有生命危险的，都是他逼我的，我真的不想在那里待下去了啊。”
林舒夭微垂着头，身子晃了晃，没有说话。
Merciful盯着她，见她嘴唇都慢慢失了血色，半晌，林舒夭才轻声说道：“所以，你为了洗脱嫌疑，甚至不惜给自己的孩子也下了毒？”
“我……‘’钟秀瞬间慌乱了起来，她拼命咬着唇，突然哭喊道：“我真的没有办法啊，项目快完成了，我就要失去我的作用了，我要活下去，我要是活不下去的话，孩子，孩子他也会死啊。”
“什么项目？你们现在究竟在研究什么？”林舒夭闭了闭眼，没有理会她后面语无伦次的解释，轻声问道。
钟秀瞬间看向Merciful，Merciful抱着双臂站在那里，钟秀一时不知应不应当说出去，愣在原地。
林舒夭转过脸，看向Merciful，“所以，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帮我破案？”
“让你认识个人啊。”Merciful笑着说道。
“钟秀？”林舒夭皱了皱眉。
“不是她。”Merciful摇了摇头，看向钟秀，“你要不要，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钟秀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Merciful，到底是什么项目？”林舒夭再次问了一遍。“你不做没有意义的事，从我们再次见面开始，你就仿佛一直在大费周章地做一些奇怪的事。”
“你想杀我，却又不下死手，你兜兜转转到底想做什么？”
Merciful歪了歪头，笑道：“杀你？师姐，我不想杀你啊。”
“我想救你。”
“救我？是把我当成一个精神病人捆在床上做MECT治疗还是通过辛达良之手一步一步把我逼到现在这个境地？”
Merciful没有回答林舒夭的问题，反而朝着林舒夭问道，“师姐还记得，宋凌直的那把枪吗？”
林舒夭脸色又苍白了些许，她紧紧盯着Merciful，没有留意到身后的钟秀抬头看了她一眼，慢慢坐了起来。
——
“钟秀的行踪查到了吗？”李局坐在桌子后面，严肃地问道。
“查到了，她被人接走后，就一直在兜圈子，我们的人一直跟着，刚刚传来的消息是还在绕圈。”江迢迅速回答道。
“嗯。”李局点了点头，“谁把她接走了？”
“……”江迢没有说话。
李局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半晌，又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江迢，谁把她接走了？”
“Merciful，林舒夭的师弟。”江迢沉声说道。
“他啊。”李局点了点头，慢慢说道：“林顾问不是说，他死了么。”
“假死，为了骗过她继续某个项目。”江迢迅速回道，“她也并不知情。”
“我当然知道林顾问不知情。”李局瞪了江迢一眼，喃喃道：“他突然出现，是因为项目要完成了？”
“江迢，你去查查他的那个项目。”李局抬头说道。
“好。”江迢点了点头，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开口道：“局长，想问您一下，有个档……‘’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突然冲进来的程元打断了，他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江迢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抢了先。
——是杨青盼。
“江迢，夭夭不在屋里。”
“我找不到她。”
江迢心头一跳，倏然看向冲进来的程元。
“江队，出事了。”
“A大有人坠楼了。”
四周吵吵嚷嚷的，警笛声杂乱地鸣响着，警员在努力疏散人群，江迢跨过警戒线，大步走向林舒夭那边。
他慢慢蹲下，伸出手，帮林舒夭一点点抹去脸上突兀的血痕。
两人都没有说话，旁边再次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林舒夭仍旧跌坐在地上，低头看着血一点点从钟秀身下蔓延开来。
脚步声渐渐靠近，林舒夭感到江迢戒备地向自己身边靠了靠，她想抬抬手，去安抚一下自己的爱人，但她又好累，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死了啊。”Merciful低头看了一眼，轻声笑了笑，“真可怜，自己就冲下去了。”
“死者是怎么坠楼的？”江迢抬头盯着他，冷声问道。
“江队长，听不清吗？那我就再说一遍。”Merciful也抬头看向江迢，一字一句地说道：“她想推师姐下去，结果扑了个空，自己跌下楼去了。”
“听明白了吗？”
林舒夭倏然抬眸望向Merciful，江迢紧紧盯着Merciful，见林舒夭半晌没有反驳，转过头冷声道：
“好，你一会去旁边做下笔录。‘’
“不。”林舒夭突然说道，Merciful好整以暇地望过来，林舒夭看向他，面无表情地说道：“钟秀是被他扔下去的。”
江迢皱了皱眉，Merciful愣了一瞬，轻笑道：“小师姐？”
“钟秀不是自己掉下去的，是被他扔下去的。”林舒夭盯着他慢慢说道。“不能放他走，把他带回警局。‘’
Merciful似乎觉得很有意思般笑了起来，半晌双手平伸向前，笑着说道：“那……拷吧。”
江迢示意旁边的人将他拷走，他低头望向林舒夭，林舒夭头又垂了下去，静静望着钟秀。
“宝宝，钟秀真的……‘’江迢低声问道。
“江迢，你怀疑我？”林舒夭静声说道。
“Merciful第一次这么说的时候，你并没有立刻反驳。”江迢缓声说道，“如果真的是Merciful把她扔下去的话，你不会停顿这么久才说的。”
“江迢，我不能放他走，他必须留在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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