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开了，慕容花白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托了底。
“那是因为方周币。”
早已禁用的伪金融币，这玩意怎么就和冷白凝搭上关系了？
钟海年更糊涂了。
好在慕容花白也没让他猜，开始娓娓道来。
“方周币，表面上已经禁用很久了，其实暗地里一直在使用，我们塔国和门国之间的高层交易也大多靠它完成。”
“什么？”
这倒是出乎钟海年的意料之外，虽然两国停战已久，也说了要互通有无，可这些都是停留在字面上的，哪哪都没听说过和门国有过什么交易。
“货币不通，人海不流，又有交易的需求，那自然是要找一种等量的替代物来核算交易的。”
“方周币已是定量，双方也已约定俗成，可最近国防部检测到有新的方周币被挖出了矿区。”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当年我们塔国和门国在现有的方周币算法上加入了新机制。”
“星云计算模型。”
“也就是说，想要再挖出一枚方周币，必须计算一整个星云的3D还原图，并细致到每一颗沙粒。”
“这种计算量，如果想要再产出一枚方周币，需要我们动用全国所有的量子电脑，以及消耗一整年的电能才可以完成。”
“一整年的电能？难道门国破解了封限机制？”钟海年大惊之下，忽然站起身来。
“不，没人能破解这个机制。”慕容花白对钟海年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做为一个军人，忧国所忧是基本。
“那是因为他们采用了一种非人道的挖矿方法。”
“生物脑神经元计算方式。”
“通过以人脑替代电脑进行云计算的挖矿方式。”
“什么？”钟海年思绪片刻，忽然喊道：“那我们快组织人手，赶紧挖吧！”
“挖什么挖！”
慕容花白瞪了钟海年一眼，心想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浮躁。
“你可知道，参与挖矿实验人的后果是什么？”
钟海年满不在乎的答道：“不就是周远那个样呗。”
“去。”
对这钟海年，慕容花白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TOB2实验，整整一百个生物脑实验体，一共挖出了十枚方周币。实验体98个脑死亡，还剩2个成了植物人。”
‘那周远是第几个？’
钟海年本来想问的，但是没敢张口，只能在心里偷偷埋怨。
‘这雪儿也是，再慢上几刻钟多好，让那周远永远躺着别起来。’
慕容花白哪知道钟海年心里是怎么想的，见他思绪万千，只道他同仇敌忾，也在心底憎恶门国这不人道的挖矿实验。
“冷白凝竟然敢在我们塔国祸害我们塔国人，简直是无耻！”
“就是，无耻。”
钟海年嘴里敷衍的跟着念，情绪上倒没太大变化。
慕容花白算是看出来了，也听出来了，相较那100条人命，钟海年更关心的是周远。
“唉。海子，你是想知道周远跟这到底有什么关系是吧。”
“是啊叔，这和周远又有什么关系。”
慕容花白叹了口气。
“叔说了这么多，是想让你知道这方周币的重要性。”
“周远和方周币有关？”
慕容花白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当时你想教训周远那小子，叔看出来了，也没拦着。为了一个外人，没必要伤害我们叔侄的感情。”
这话挺对钟海年的心思，他听了连连点头。
“可后来我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在说下面这些话之前，慕容花白慎之又慎，思忖了良久，几次和钟海年期待的目光相对视。
“叔，你说吧，我以军人的名义发誓，绝对保密。”
“那是因为我接到了国防部总统令---必须确保周远安全，哪怕牺牲整个飞鹰陆战队。”
“国防部？这又是为什么？”
钟海年一直以为周远和科学院有什么关系，没想到怎么这国防部也掺了一脚？
“周远，周远他清空了所有剩下的方周币！整整一万九千七百二十八枚！”
……
“阿嚏”
周远正准备睡觉呢，莫名打了个喷嚏。
“这是谁念我呢。”
“叔，是我。”
睡在下铺的李思远不好意思的从被窝里钻出脑袋。
“叔，我刚刚想睡来着，可一闭眼就是你。”
“别，你可千万别。”
周远攀着楼梯飞快地爬进了上铺被窝里。
“你叔那可是正常取向。思远，你可别……对了，你妈知道吗？”
“叔~看你想到哪去了。”
李思远羞的脸蛋都红了。
“我想的是你那领导，人民英雄，高力，你和他站一块，你就擦个边。”
“去，高力也没那爱好。”
“叔，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啊。”
“叔就开个玩笑，看你认真的。”
周远呵呵一乐，又开口试探问道：
“你想的不光光是人吧，还有大房子？”
“对，对。崭新的大房子，有露天大阳台，落地玻璃窗，我一个人住一间房，只要一拉开窗帘就能看见蓝天白云，叔叔给我戴上英雄奖章，高院长请我吃饭，……”
李思远说着说着，睡着了，陶醉在美美的梦境里。
“这孩子。”
周远也累了，想睡，却睡不着。
腾云创新实验基地被接管了，再回去做实验体挣钱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了。
就不知道那邓可登还有什么路子没有？
不行，他那玩意风险太大，还是得想想别的法子才行。
最好是细水长流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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