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傅景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宋唯起来后家里隔壁安安静静，推开门进去才发现已经没有了人。
房间里很干净。
唯独阳台上一堆烟头。
宋唯看到时惊讶的瞠目结舌，暗道傅景渊这是有多惆怅，才能一晚抽这么多烟，一个杨诗雅也不至于让他如此啊。
陆承琛淡淡挑眉，不做解释。
悦悦和茜茜醒来后，封堂和乔桑一起用过了早餐后便离开，今天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
乔桑的娘家在乡下，开车去要两个小时，他们匆匆就走了。
宋唯坐在客厅沙发中静默了会儿，抬头看向陆承琛。
一直沉默的悦悦此刻也看向陆承琛，但最后还是将目光转给了宋唯，皱着眉心问道：“妈妈，为什么茜茜姐姐要去姥姥家，我们不去姥姥家？”
宋唯：“……”
你姥姥在地球的另一边。
宋唯看向陆承琛：“我们去看看外公吧？”
陆承琛点头：“好。”
……
清晨的墓园冷冷清清，大部分都是上午走亲戚，下午吃过饭后才来看望已故的亲人，像宋唯这样一大清早过来的实在少。
墓园中的花花草草还带着冰霜，太阳出来后，反射出晶莹光芒。
宋唯给宋青临买了花，陪他说了说话。
悦悦没有见过这位太爷爷，但是自从学会说话后，跟谁都能说两句，见什么人说是什么话，宋唯让她和宋青临说几句，她就一本正经地说：“太爷爷您放心，我妈妈很好，我爸爸对我妈妈也很好，我也会疼我妈妈，我很乖……”
小家伙说着说着就夸上了自己。
陆承琛一直在旁静静地看着，心中，对于宋青临的愧疚，永远都未曾消减一分，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老人当初被挟持的目光。
意识已经模糊，却强撑着，只因看到了他，想起世上还有放不下的人。
在后来的救治中，老人跟他通话，浑浊的眼球，嘶哑不清的声音，含糊地跟他说：“照顾好宋唯……”
宋唯先带着悦悦离开了。
陆承琛要留下和宋青临交代，他们之间要说什么，宋唯不知道，她给陆承琛留了足够的私人空间。
江城的墓园，有头有脸基本都葬在这一块儿。
宋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处墓碑前，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墓碑前的白百合格外新鲜，还有晶莹的水珠，在这寒冷的天气下，似乎有结冰的征兆。
送花的人还没有离开。
沈川一身黑色西装，就连里面的衬衫也是黑色的，似乎听到了宋唯的脚步声，他扭过脑袋来。
“好久不见。”他率先开口。
宋唯顿了下，才浅浅开口：“好久不见。”
沈川的视线扫了眼宋唯手中的悦悦，悦悦还记得沈川，想了想，爸爸妈妈好像没有教他怎么称呼这个人，但毕竟人家是晨晨哥哥的爸爸，小家伙就呲牙朝他扯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笑容，算是打招呼。
沈川微怔，嗤地笑了。
转而他的目光落到了墓碑上，眼中的身材再次消失。
宋唯深吸了口气。
“为什么还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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