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孙家的闺女直被臊得抬不起头来。
她现在恨不得自己没有在谢家做过事情。
如果这一次能够大难不死,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谢家,在这样的人家做事,真的是缺了大德了,不仅自己遭罪,还要连带着家人也抬不起头来。
“那个谁我看着很眼熟,好像是张家的闺女,没错,没错,就是她,逢年过节,她总是带着东西回家,她母亲就走动家蹿西家炫耀她闺女有多厉害,如何如何贴补家里,让他们全家都过上了好日子。”
又一个丫鬟被认了出来。
她把脑袋埋得更低了,似乎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她。
队伍往前走,一个又一个丫鬟被带出来,后面出来的丫鬟见前面的都低着头,她们都乖觉地低下头。
她们在谢家做事,别的本事或许并没有提高多少,但察言观色的能力却是实打实的,前面的人那样做肯定有必须要那样做的理由,她们跟着做就行了。
乡民们似乎觉得辨认那些丫鬟小子是特别有意思的活动,往前面站得更近了,头几乎凑到了队伍里。
“呀,这不是老刘家的小子吗?我跟你们说,他们家挑媳妇眼光可高着呢,要长得漂亮的,会干活的,还得聪明的,一连挑了好些家都没有看上。
“呵呵呵,想什么呢,尽想美事了,真要有这么好的女人,人家不会去给大老爷做姨太太,非得到他家吃苦受累啊!
“要我说啊,在这种恶毒的人家,做恶毒的事情,就该断子绝孙。”
那小子听了却不干了,他猛地抬起头,“主家没有做这种事情,这是诬陷和栽赃!”
乡民往后退了一步,“哦哟,吓死我了,人都被捆上了还这么凶呐,瞧着这样子,却是被鞑靼人影响得不轻。”
小子狂吼:“你胡说!我们老太太是最心善不过的人,谁家有点事儿,求到她老人家头上,能帮的,哪一回她老人家没有帮?你们胡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周文严就走到了他身后。
他立刻感觉后腰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他张了张嘴,后腰就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
死亡似乎离他特别近,近到他都能闻到来自地狱的气息。
他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往下说了。
他受的谢家的恩惠也有限,让他用命去拼,他是万万不肯的,他吃亏吃大发了。
乡民起哄:“你说呀,你倒是说啊,怎么说不出来了?你这是临时编没有灵感了,是不是?”
乡民群情激愤,吵嚷声更大了,每个人都恨不得上去咬这些人两口。
他们都以为那小厮的沉默是默认,这还了得,都承认谢家是个通敌卖国的家族了,他们岂能放过?!
陈春燕看着越来越密集的菜叶子,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是民意?
这就是了。
有这样的民意,哪怕知县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也不敢伸手管这事儿。
知县不敢想离任时得到万民伞,可也不想被乡民围住县衙,有的事情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春燕顺利把人带离了望江。
回程就没有来的时候那么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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