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让谁坐在那里就坐在哪里,如今一到都城就坐出了问题来。
旁人一句一句,饶是他反应过来也阻止不及了。
洛天途心安理得,“既是坐在这里,必当不辱没公子。”
一旁人闻言差点没喷出水来,看着她脑袋上似乎有“无知刁蛮”四个字,已经开始想象出糗的模样。
她招招手,“今个的题是什么?”
“回四小姐,诸位公子小姐定下的题是‘水’,以水为眼诸多延伸便可。”
洛天途往周边一扫,她来的有些晚,以至于有些手快的,已经做了一半。入目的都是些春水柔情,风光无限,或是赞美大好河山的,或是以水顺延赞美女子风情的。
或是高级点,带点志气风骨,或是隐喻着未来志向的。
估摸着洛四小姐“庸才”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以至于当她目光一扫之间,有人竟开始遮遮挡挡起来。
珏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珠儿也是又气又羞的,水嫩的脸蛋子都红了。
洛天途拍着桌子赞同,“我也对水有意,拿笔来。”
“太子,洛四姑娘似乎要一展风华。”
红衣道:“她那泼妇能做出什么好诗,能不贻笑大方,就很不错了。”
引路人见后方的人停下来了,小心翼翼在守在旁边。
“找个隐蔽的隔间。”
引路人是个人精,珠帘垂落的隔间正好能看到下偌大的船厅的,包括下头的一众人。
玄衣见主子直接走进来便走到了窗台处落视下方的,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
红衣则不明白,马上就要启程,驿站的马车已经守在了城门口,可路过东城口时候,太子偏要往这里的长沙王府邸走。
本以为是参加什么雅集,可事到如今,又不是这么回事,进来只是在这里远远看着。
青衣则是个通透人,作为几个谋事中,武功最平,脑子最好,情商最高的他,早就看出了那一丝“猫腻”。
而此刻的雅集,洛秋兰刚放下了笔,作为都城第一才女的候选人之一此举颇受瞩目。
似乎对此句满意,青衣甚至能看到她紧抿的嘴角溢出的笑容。
旁边顿时有人凑上去看了眼,“好句,洛才女真让我自愧不如。”
“谬赞了,贾公子天赋卓绝,哪里是我能比得上的。”
两人来来回回互相吹捧了好久也不见消停,这厢真的把人旁人的好奇给勾起了,顿时有人躲过去看了洛秋兰的诗句,连手都放下了。
雅集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写了就不能改,直到不到最后一刻侍者不会公布文章,于是互相做比较的几个干脆技不如人弃权了。
“墨小姐也好了?”
那边吹捧着洛秋兰,这边家学更加正统墨大学士之女墨弦月也吸引了众多目光,她一落笔周围的人便发现了。
本是想低调墨弦月没想到一下子便遭人瞩目,连她自己也不太习惯,“小女资质平庸,两炷香时间马上就到了,你们抓紧才好。”
看不惯洛秋兰的便开始夸耀墨弦月这个才女,这里头也包括一丘之貉秦若水。
这货对天途挤眉弄眼之久,最后露出个“你好不要脸这种吹牛的话都能说出口,我对你还是别抱希望了”,然后一本正经加入了“夸爆墨弦月给洛秋兰找不痛快”的阵容。
“不愧是两位才女,果然不错。”青衣居高临下眼睛够尖,正好可以看到两人之上的字,“洛三小姐用的是莲与水为题,倒是有些意思,没写那些个出淤泥而不染,反而吟出了陷落沼泽的身不由己,词句之间有挣扎倾向,看起来倒是有些刚毅,不过嘛,这语句过去精细了,倒显得有些刻意。若是朴素些便更加有说服性。”
玄衣兴致缺缺,眸子淡淡扫过焱青玦淡漠的侧颜,那晚一夜笛声,回来时候,主子差点旧疾复发,那女人当真心硬如铁,毫无反应。
如今主子却又再度跑到这处,他在一边看着两人这么不温不火地一路,未想事到如今却是太子先在意起她来。
耳边青衣依旧喋喋不休,“墨姑娘最后两句真是点睛之笔,正是借流水无常表现了世是无常,时不我与,可望不可得,隐晦颇深,读着却有耐人寻味,只是太过于丧了些,用词却是恰到好处……”
洛天途耳闻四周哄闹,却在思索要写什么好,回想起前世自己佳作,二八九写出的东西顶多也就别人十五六的水准,何况,那些风花雪月早就在饥寒交迫里别磨砺殆尽了。
让她写,老本吃光真的咀嚼不出什么玩意。
于是她脑袋翻着后世那些不知谁写的佳作,很快就想出了个耳熟能详的,见一炷香烧得差不多了,便随意写了上去。
“时间到——”
“咦?洛四小姐这首……”
应世景请的先生轮过一圈,直接将墨弦月和洛秋兰的诗拿出来当了范本好好品读了一番,若是有其他门听过青衣的一番话,便会惊讶发现与先生说的一模一样。
“洛四小姐也写好了?”
轮到洛天途的时候,众人分明见他眼底流过一丝惊讶。
“水到断处三千景,木至冬时百万零。清风不解离人意,华发共冢不忘情。不错,老生听说四小姐资质平庸,未想是时人对四小姐误会颇深。”
应世景也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的潇洒之人。”
洛天途随手抄了后世的一首诗,心底有些心虚,面上却淡定至极,把不要脸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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