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辈子老夫人没活过这个年头,早早的去了,否则她也不会任由秦氏母女这般欺凌,那时候的她有一阵子终日魂不守舍的,总觉得洛家唯一一处靠山崩塌了。
于是,她拼命向秦素玉示好,像个妓子一般被她耍弄,活活把自己变成了狗。
“如若老夫人没有仙去,看到大哥最后那般的结局,不知是多么酸楚的场面。”天途想着,上辈子最后整个洛家因她这个祸害弄到那般结局,恐怕老夫人能提早安安稳稳地去了,才是最欣慰的场面吧。
她吸了一口气,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去,给老夫人的药材不能停,接下来的就看天道如何安排了。”
几日后,边防的捷报终于呈到了御上,光帝龙心大悦,下旨召回西北重将,主将洛天锋首当其冲。
“朕当时就说过你洛家取了个好名字,天子手下最锋利的宝剑,礼部——”
“臣在。”
“按镇国将军之礼,朕出不了城门,礼不能废。”
金口御言,众人皆哗然,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这洛天锋堪堪双十年华,陛下竟有封起为从一品大将军之意。
“前途无量啊……”上至满朝文武,下到酒桌百姓,都在聚众讨论此事。
这股子热潮过了一轮休沐日也不曾消停。
“要不是陛下身子骨不太好,我看,准得出门相迎!”
“如此厉害,古往今来能得帝王亲自接迎的将领屈指可数吧……”
“洛家祖先就是一个,连老将军都也只得送未相迎过,洛家长子得了老将军的体钵,难怪虽为庶,老将军硬要将其提为嫡长孙。”
“……”
临窗酒席宴上,洛天途默默听着下堂传来的议论。
扮成小厮模样的探头探脑,“距离大公子回来还有这么多时日呢,大家都盼着大公子回来呢。”
“是啊,”天途磕着瓜子懒洋洋地说:“不久前他们也是这样夸饶成的,现在倒是将我大兄抬到天下把饶成踩在泥地里了。”
“那不是世子爷不厚道吗?”
“什么厚道不厚道,你看那位,穿蓝褂子的,是永宁侯府上负责采买的,侯府有个闺女还没议亲呢,那个门口的是前任状元爷家的,他家女儿刚及笄。”
珏儿不停地点头,又听耳旁天途说道:“没想结亲这群人哪里来这么多的口水在这里念叨,相比我大兄,饶成势头一落千丈,还不是因为没了联姻的盼头。”
“……”
怎么说着世子爷只能用来联姻似的。
临近迎春宴的日子,天气也愈加阴晴不定。
一大早珠儿便打点了衣裳,把烘得暖暖的袄子抱进了厢房。
“小姐该起了,不然又得像上次一般让他们好等。”
天途不情不愿地爬起来,“让他们等着就是了,顶多就是念叨一句,我又不少块肉。”
洗漱打扮完,珠儿对着镜子里人儿十分满意,“都说女大十八变,小姐越来越好看了。”
“哪里有什么变化,还不是你们几个宫里出来的,就是比我这房里的丫头手巧。”一旁的嬷嬷听言心里美滋滋的,珠儿笑了笑,小姐真是聪慧,她们这些宫里出来的人还真爱听这话,看那些个心花怒放得。
珏儿道:“小姐今天真好看,不仅好看,还比其它几位小姐快了许多。”
“大小姐在奴婢过来时就好了,其余的恨不得把自己扮出花来,各个不要命地往头上插东西,估摸要等好一阵。”门口的丫鬟看到两人出来,接话道。
天途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柔软的被褥,好不容易压在底下的起床气差点蹦出来,“我哪有这么好心去等她们,给我准备吃食。”
宫宴一般都是午时,并没有不让吃食的说法,只是一般闺女都不会吃的。
嬷嬷小心说:“几位姑娘都没有吃食。”
“她们有心情去弄个什么弱柳扶风的样子,让她们折腾去,反正今年的上姝贵女又不是我,我饿了便吃了。”
珠儿适时补充道:“嬷嬷,四小姐还小,哪里能像其它姑娘,受不住饿的。”
嬷嬷扫了眼她拔高的身子,点点头。
洛天途这吃食,并不在房中吃,秉承着不再迟到的原则,这回她早早带着食盒爬上了马车,把整个车厢吃出了通天的香味,这香味顺着打开的门帘传到了门口停着所有的马车上。
“你大清早不在里面吃,跑马车上吃个什么!”几人之中洛夏荷最重,身高也是最矮的,她是个喝水都能发胖的身体,平日里即使是个吃货也不敢多贪。
今个早早起来被折腾这么久,腹中早已空空,此刻闻到这味,整个肚子好似抗议似的发出了闷叫,难受得几乎搅在了一块。
“这不有了前车之鉴,怕出来的晚,二姐难等么。”说罢,她扫了她肚子一眼,“难不成二姐也饿了?瞧这肚子憋得很,我这里还有一笼包子,不如就给二姐了。”
洛夏荷气得脸色煞白,“我不饿,这些吃食也就配给你吃!”
洛秋兰默默无声上了车,自从出了那档子的事情,她就变得深居简出,不过从她皱着眉头的一瞬间,天途唇角一挑,恐怕也不太好受吧。
“四妹这样实在有伤大雅。”
反正该散的气味都散开了,天途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把窗帘给拉了下来。
“……”
这味道,实在闻着太考验毅力了。
马车缓缓前行,那包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味道大的很,似乎能从车缝里漏出来,洛天途的马车正好在最前方走着,一路过去,一路的肉香。
洛春棠马车里的老奴也觉得有些不妥,于是看着皱着眉头的大小姐说道:“四小姐这味道真是,我们走在她后面别提多难受了。”
洛春棠严厉的眉头继续皱着,“她今日在厨房那里带着很多小笼包。”
“是啊,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府里那些吃食都被带走了。”
洛天途好端端享受美食,突然自右边响起了马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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