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梨子眼中浮起嘲讽之意：“你心知肚明。”
“不……我不知道，我不清楚，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梁书航挣扎道。
徐梨子脸一沉：“何必呢？你早就猜到你妈妈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可是你却装作不知道，依旧跟宋合儿在一起！刚刚我把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了，你却还要说你不清楚。梁书航，那不是别人，那是你妈妈！”
“不……”梁书航摇头，喃喃低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眼中满是痛苦的挣扎。
事实摆在眼前，他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因为那代表是他亲手送妈妈上的黄泉路。
不，他没有，他只是为了让他们母子俩过上好日子……
“好吧，你就当你不知道吧。”徐梨子淡声道，“如果你没有别的可说的，那我就走了，也不用说什么再见了，估计以后也见不到了，祝你在监狱里生活愉快。”
眼看徐梨子要走，梁书航急忙喊了声：“你等等！”
徐梨子置若罔闻。
梁书航再喊：“我要见宋合儿！你让我见见她！”
“见她？”徐梨子轻笑一声，“怎么？要向她求证吗？”
“我……”
“你觉得她会承认吗？”徐梨子问，“你以为她像你这么蠢？”
梁书航痛苦地摇头：“我不相信……她没有理由的，我对她那么好……”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徐梨子嗤了声，重新走到他面前，拿出手机，打开手机里保存的那段视频。
梁书航猛地瞪大眼睛。
他看到妈妈跟宋合儿争吵，然后倒下，而宋合儿却像没事人似的看着她，确切的说，是在观察她。
心，瞬间掉入谷底。
梁书航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视频放完，徐梨子收回手机，沉声问道：“知道她最后在看什么吗？”
梁书航双眸空洞地看着她。
徐梨子抿唇：“她在看实验对象的反应，在等实验结果。你妈妈，是她杀我之前的实验对象，她成功了。”
“不——”梁书航痛苦嘶吼，“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你心里很清楚为什么。”徐梨子双眸冰冷，毫不心软地道，“因为她是你的母亲，因为她的存在对宋合儿来说是一种耻辱！因为你不是有钱人，因为宋合儿压根看不上你！”
梁书航困兽般粗喘，泪流满面。
他到底在做什么？又在幻想什么？
那个在他怀里撒娇，柔柔弱弱的宋合儿，又到底是个什么恶魔？！
徐梨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处于崩溃中的梁书航，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忍，可瞬间，心又硬如顽石。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梁书航更应该认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良久，梁书航终于平静下来，抬头看着徐梨子：“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你不会信。”徐梨子回答，“没有药，没有证据，只要宋合儿否认，你就会信她的话。”
梁书航沉默片刻，自嘲地扯了下嘴角：“你说得对！”
徐梨子抿了抿唇：“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还有事吗？”
梁书航下意识地摇摇头，却又立刻开口道：“你……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没有！”徐梨子淡声道，“你还是多想想你坐牢的日子吧。”
“……”梁书航苦笑，“是我咎由自取。”
“你不要求见她了？”徐梨子好奇。
按理说，他不应该愤怒的要求见宋合儿，然后跟她吵闹要个说法吗？
梁书航沉默。
还有必要见吗？
见了，她又会花言巧语的辩解，绝不会承认自己做过什么。
而他能做的，估计就是杀了她为妈妈报仇。
梁书航心中一动：“我可以帮你！我指认她，是她唆使我害你的，她才是主谋！”
“不需要你指认，我有录音，你们俩一个都跑不了。”
梁书航气馁的垂下头。
徐梨子又道：“不过，宋合儿就算是主谋，估计也坐不几天牢。”
梁书航怔了怔：“为什么？她是杀人犯！她杀了我妈妈。”
“可你妈妈已经火化了，所以查不到什么证据。”
“所以她就可以置身事外？”梁书航愤怒，面容扭曲，“这不公平！她必须付出代价！对，没错，我要杀了她！徐梨子，你不是不想见到她吗？反正我已经这样了，我可以帮你杀了她！”
“杀人，是要偿命的。”徐梨子道。
“我这条命留着还有什么用？”梁书航苦涩地道，“我眼瞎心盲，我就不配活着。”
“你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不是为了让你成为杀人犯。”徐梨子冷声道。
梁书航面露茫然：“我这样的人还能做什么？”
“如果你帮我做件事，我就不追究你今天犯的错。”徐梨子低声道，“还能帮你妈妈讨回公道。”
梁书航闻言心中顿时燃起希望：“什么事你说，不论什么事我都能帮你做到。”
徐梨子默了默，道：“我要你像以往一样跟宋合儿交往，吃住在一起，帮我查查她手里还有没有这种药，最重要的是药的来源。”
梁书航：“……”
“我知道这很难。”徐梨子沉声道，“她害死你的母亲，你恨不得杀了她。可我要求你必须对她笑颜以对，不能露出一丝马脚，问出药的来源，知道他们如何交易，最好能拿到证据，无论是口供，还是照片……”
梁书航眉头紧皱，沉默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好！我答应你！”
“你要确认你能做到，我不想出什么岔子打草惊蛇！”徐梨子严肃地道。
梁书航咬牙承诺：“我一定能做到！若我做不到，我以后有什么脸面去给我妈妈上坟？”
徐梨子这才点头：“好！我现在去跟我二哥说一声，让他放了你们，至于后面你要怎么跟宋合儿解释就是你的事了。”
“好！”梁书航用力点头。
徐梨子这才满意地离开房间，一看到满脸阴沉的徐景辉，她脸上就堆满笑容的扑过去，拉着徐景辉的手晃啊晃：“二哥，我求你件事呗。”
徐景辉警惕地抽回手：“你每次撒娇都没好事，这次又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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