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雨可能得下一阵呢……咱们，要不然撑着伞去村里走走？”有人提议。
“走吧。咱去村里的供销社逛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熟食，弄点儿小酒小菜儿喝两杯。”
“祁山川你去不去？”
祁山川待着也无聊，趁着现在下雨去村里头逛逛也行。
于是，一帮人撑了几把破伞，踩着泥泞的地面往村里去了。
路上，他们远远的就看见了叶湾的服装厂。
“唉，听说没？这个服装厂的老板是个女老板！”
“听说了。挺年轻的，小模样长得也挺俊！比咱们年纪小，但是能耐还挺大。”
“这村里头的哪个男人有这种福气？娶了这么能干的小媳妇！”
“不知道啊。”
一帮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祁山川没什么情绪，两只眼睛望着春雨朦胧中的服装厂。
心里想着不知道叶湾现在是不是在厂里上班？
他还挺想过去看看的……
“山川……想啥呢？平日里你最活跃，我这两天咋着有心事儿似的？”
“没事儿。”他说了一句，“走吧，咱买东西去！”
进了供销社，他们杂七杂八的买了一堆，什么瓜子儿白酒，花生豆儿，鸡爪子……
付账的时候，那售货员都捂着鼻子，一直往后退。
“你这啥意思啊？”祁山川不高兴地问道，“嫌弃我们还是怎么的？”
。售货员不好意思的说道：“也不是……”
“那你是啥意思？”
“没什么。你们买东西一共花了十二块五！谁来付钱？”售货员急忙岔开了话题。
“我来吧！”
“我来，我来！不能总让你请客！
“这次我来！你们谁也别跟我争。”
这几个人在供销社里拉拉扯扯，为了付个钱，折腾了半天。
最终还是祁山川付了款：“还是我来吧！你们那都是辛苦钱，挣的不容易！留着回家给老婆孩子买好吃的吧！”
这钱对他来说就是小打小闹，他有其他来钱的路子。
之所以出来干活儿，就是为了和他哥赌气，所以，花钱对他来说不是个事儿。
“那多不好意思。”
“没啥。”
祁山川付了钱，临走的时候，看见了一包大白兔奶糖，他只能指玻璃柜，对那售货员说道：“这奶糖给我拿上。”
售货员从下面把奶糖拿出来了一点儿地给他。
他把那奶糖王自己的外套口袋里一塞，就往外走。
他们前脚刚出门，后脚供销社就把门儿打的打开，那年轻的售货员还不住的用扇子往外扇风。
祁山川心里想，这女人是嫌弃他们吧？
结果他刚想要说话，就听见屋里传来了几个售货员说话的声音。
“瞧瞧这一帮男的身上的味儿，能够熏死个人！”
“这里面有人有狐臭吧？那一身汗味儿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可不就是嘛！男人嘛，就是脏！这在堤坝上干这么长时间的活，脏兮兮累呼呼的，肯定是躺下就睡，也不洗澡！可把我们熏死了！”
“你说他们的鼻子是瞎的吗？难道真的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儿？”
这话听的祁山川他们挺伤自尊的。
当中有较真的男人，冲回供销社跟他们理论：“你们怎么回事儿？在背后这样议论别人好吗？我们身上有那么大味儿？这就把你们熏着了？”
“就是！我们在这儿给你们干活，这又热又累，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大晚上还得趁着没人的时候去河滩里头洗！这水冰冰凉凉的……这两天下雨不能洗澡，这就有味儿了？”
“你们这帮娘们儿真他娘的邪乎？我不信你们家男人身上一点儿味儿没有！”
面对这几个人的指责和牢骚，村里供销社的几个女人都不敢吭声了。
见她们不说话了，这些男人们才骂骂咧咧的出来。
“这女人们真是屁事儿多！”
“要让他们几天不洗澡，天天出这么多的汗试试看！”
“算了算了，别跟她们一样！女人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屁大点儿的事儿大惊小！即干净不干净还不知道呢，还跑去嫌弃别人……”
听了这帮人的牢骚，祁山川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儿其他的事情要办。”
“干啥去啊？咱这下酒菜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和你回去整两盅呢！”
“大事儿。”祁山川笑道，“我去给你们谋点儿福利去。”
“啥福利？”
“洗澡啊。我去给你们找个能够洗热水澡的地方。”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那你赶紧去，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祁山川打定了主意，在回去的路上就与他们分道扬镳了。
他直接去了叶湾的服装厂，带着自己的那一点儿私心，找叶湾去了。
*
叶湾埋头在办公室里画图纸，要想让自己的服装销量一直经久不衰，除了质量好，吃饭其中有很重要的一项，那就是服装的设计。
还好她以前就是吃这碗饭的，这几服装的工作对于他来说是手到拈来。
而且八十年代的潮流趋势，她都摸的一清二楚，但凡是从她手下设计出来的款式，那都可以满足时代审美的要求。
当然，如果她的衣服做的更成功一些，能够给那些大明星们都穿上，那她将会引导八十年代的潮流。
一张手稿完毕，她嘴角噙着笑意，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了。
“进来吧。”她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声。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祁山川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她看到叶湾坐在办公桌前，满脸微笑的瞧着她面前的画稿。
他还挺好奇的，凑上去也跟着瞧。
“哎呦！你还挺厉害的呀！竟然会设计服装啊！”
他一开口，吓了叶湾一大跳。
“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她捂着胸口，蹙着眉头瞪着他。
“刚才不是你说让我进来的吗？”祁山川咧嘴笑道。
叶湾以为是薛华或者是厂里人找她，所以，她才开口让人进来的，注意力并没在进来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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