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依然没有停，超市里的人依旧很多，晚上八点多一直有蔬菜水果打折，因此大多都是忙着买菜的大叔大妈们。
因为是冬天，戴口罩戴帽子的人也不在少数，因此他的装扮，也不算奇特。
奇异般的安全。
两人穿梭在人群中，没有人认出他，他能一直牵着她的手，在人群中在普通的人间烟火中走着，简直好像做梦。
最后，他们走到之前卖内蒙古羊肉的地方。
羊肉已经被抢购了不少，剩下了区区几块，白璟皱着眉头，不知道选那一块比较好。
而顾澜成低低的声音却很坚定：“晚上一定要吃到羊肉。”
小璟笑了，她觉得人生的际遇真是神奇，前一个小时，她在同一个超市，看着羊肉，万念俱灰，然后现在，她就和顾澜成手牵手来了这里，买了之前放弃的羊肉。
顾澜成带着帽子和口罩，一手推着推车，一手牵着她，目光在在超市的货架上流连。
白璟觉得这样的他十分新奇，这种居家生活的感觉在以前的顾澜成身上是完全没有感受到的。
“真的要吃？羊肉炖烂要很久。”她偏着头问他。
“我可以等。”他依然坚定。
两人最后买了羊肉、萝卜和蔬菜，炖了羊肉锅。
他们分工明确，顾澜成负责洗菜切菜，白璟掌勺。
晚饭是在顾澜成的厨房里准备的，他的厨房工具一应俱全，每一样东西都干净到发光，几乎都是全新的。
羊肉要煮很久，白璟站在锅边，热气熏上来，她把头发扎起来，认真地隔着玻璃盖看着锅里面冒着泡的羊肉。
顾澜成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白璟忙来忙去，她扎起头发有点凌乱的样子有点像一个结了婚的小女人。
他突然想，这也许就是他想要的生活，不是冷冰冰的厨具，不是每天回来的一室黑暗，而是传来食物香气的厨房，和温暖的光。
汤汁终于要收干了，白璟打开盖子，羊肉的香味更加浓郁，白璟翻了翻锅里的羊肉和萝卜，以防粘锅，一面拿小碟子夹了一块羊肉和一块萝卜，拿到顾澜成身边。
“试试看够烂了吗？尝尝咸淡。”
她小心翼翼地在食物上呼呼地吹了几口气，端到他手边，“小心烫啊。”
顾澜成愣了愣，然后就着她的手，吃了羊肉和萝卜。
终于，晚上九点半，他们终于开始吃晚餐。
桌子正中央摆着顾澜成指定一定要吃的羊肉锅子，然后就是小璟临时加做的蔬菜汤，别无其他，朴素而生活。
两人坐在对面，小璟站起身来给给顾澜成布菜，羊肉、萝卜，舀了半碟子，递给他。
顾澜成望着她微笑，热气熏得彼此的脸上都微红，白璟不是第一次单独和顾澜成一起吃饭，但是用顾澜成的厨房，在顾澜成的餐厅吃饭，这还是第一次。
她的心情在一天内起伏太大，因此此时有些不能平复，只是看着对面的人，她都觉得自己要醉了。
两人吃完饭，顾澜成阻止了她想要收拾碗筷的举动，“收拾清洁交给我。”
白璟就晕乎乎地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看顾澜成卷起袖子来洗碗。
等到顾澜成清洁完毕，她觉得自己在他家待的也够久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借口再待下去。
就扭捏着想着措辞要回家了。
“小璟，”顾澜成擦干了手走过来，“你考虑地怎么样了？”
“啊？”白璟还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问道。
“不到两个小时前我在楼下向你求婚，我指的是这件事情你考虑地怎么样了？”
“这么快就要回答吗？”白璟懵了，“你不是说我可以慢慢想？”
“考虑到你办事的效率，我决定不给你机会蹉跎我们的时间了，你再想，再想下去，估计要从冬天到夏天了。”
“哪有那么久，上次是因为，你喝多了，我•••我哪知道——”
顾澜成握住她的手，打断她的话：“小璟，快决定吧，就是现在。”
白璟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羞涩地与他对视。
“你•••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你应该能感觉的到吧，我很喜欢你——”
顾澜成再次打断了白璟的话，用拥抱。
“我知道，”他的下巴顶着她的头顶，“我只是想听你在清醒的状态下再说一次。”
什么意思？
“小璟，你还不知道吧？”顾澜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很久以前就向我表白了，在翠竹轩吃饭的那次。只不过你那次喝醉了，自己都不记得了。而我，也同意了。”
“什么时候同意的？”白璟傻傻地问道。
“就是那一天，你跌落游泳池，我想，我早就同意了，在比那更早的时候。”
“喔，但那次我晕过去了，什么都没听到。”白璟遗憾道。
“所以，我们结婚吧。”顾澜成拍拍她的头。
白璟在他怀中，根本无力招架这种温柔。
在那个晚上，白璟在顾澜成的怀中，除了答应结婚之外，还答应了顾澜成的所有要求。
包括先去国外旅行，然后再和双方家长见面，然后再办手续，大家在一起吃饭。
白璟晕乎乎的，她觉得，就是顾澜成把她卖了，她也会乖乖点头说好。
第二天，她就请了年假，暂且不和公司的人说结婚的事情，然后就开始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的时候，她还一度觉得自己前一晚是在做梦，知道顾澜成打电话让她不要忘了护照，她才坚信，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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