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离开书房的张姨见状冲秦篱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跟上,秦篱见了心领神会。
“小姐,您现在要去哪里啊,这么晚了?”张姨边故意问着边对秦篱使眼色,秦篱忙加快脚步,跟上宋眉。
“我哪儿也不去,我要跟秦先生一起吃晚饭。”宋眉说着,语气听上去异常委屈。
秦先生?宋眉突然以那样生疏的方式称呼他,秦篱一时间感到不太适应。他感觉宋眉似乎在有意划清两个人之间的界限。但是,为什么?秦篱不解。难道就因为他说做不了秦氏的主吗?
“宋氏马上就要倒闭了,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请你在宋宅吃饭了。”宋眉头也不回,伤感地说道。
“什么?倒闭?眉眉,没那么严重吧。”秦篱大惊失色,难道宋氏的境况真的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请不要叫我眉眉,秦先生,从今天起我要跟你划清界限,因为我马上就要配不上你了。吃完今晚这顿饭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我不想耽误你,秦先生。”宋眉绝望道,似乎很不愿意直接提及宋氏的难题。
“不会的宋眉,宋氏一定还有救,你不要悲观啊。”秦篱激动地抓住宋眉的肩膀说道。一定是宋海诚离世给宋眉带来的打击太大,所以她才会有那样悲观的想法,秦篱心想。
“宋氏是还有救。”宋眉说着,语气变得迟疑,“我已经告诉你了解救宋氏的办法,跟秦氏合并,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解救宋氏的办法。我只想让你帮我,从来没考虑过找其它人,可是你不愿意。”宋眉说着,忍不住流出眼泪。
看到宋眉无助流泪的样子,又听到她说只想让他帮忙,秦篱再也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言语。他唯一的担忧,只剩下老爷子那关了。
“眉眉,对不起,我没懂你的难处。”秦篱愧疚地把宋眉拉进怀里,不停用下巴摩挲着宋眉的头发。
“没关系,”宋眉委屈地说道,“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
预感到有半点迟疑都会再次失去宋眉,秦篱不敢犹豫,“我愿意,眉眉,我愿意帮你。”秦篱看着宋眉的眼睛说道。这根本就是个他无法拒绝的女人,秦篱心想,如果可以拒绝,他又怎么会从在美国起就单恋多年,后来还跟在她屁股后头回国呢?他对宋眉的痴情,早已成为纨绔子弟圈子里的笑话。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宋眉应该就是上天派来降服他的吧。
“你说的是真的吗?”宋眉仿佛不愿意相信。
“是真的我发誓。”秦篱连忙表态。
“你答应秦氏跟宋氏合并?”宋眉想确认得更清楚。
“我……”听到宋眉这么问,秦篱的确有些迟疑,因为他的决定很有可能被老爷子左右。
“我就知道你是哄我的。”宋眉生气道。
“不是啊宋眉,我答应,我答应秦氏跟宋氏合并。”秦篱心急。
宋眉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可很快她又表现出担忧,“口说无凭,我要跟你签过合同了才放心。”
看到宋眉任性的样子,秦篱宠溺道:“好,你说什么都行。”说完,秦篱掐了下宋眉的脸庞,拉着她的手向餐厅走去。
跟秦篱想的一样,张姨新做的一桌菜全是口味清淡的菜。宋眉依然胃口不佳,饭桌上,全靠秦篱耐心地哄跟劝,宋眉才勉强吃下几口食物。
“多吃菜,米饭吃不下就少吃点。”秦篱说着,往宋眉碗里夹了些山药跟胡萝卜,看着宋眉虽然不情愿,却也拿起筷子送进嘴里,秦篱感到有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
张姨在一旁看着秦篱关心宋眉的样子,暗暗替宋眉感到高兴,看样子,她的决定是对的,张姨心想。
“明天,我们就签订合同好吗?”宋眉边咀嚼着食物边问,眼神里透着期待。
“明天?”秦篱沉吟,“明天估计来不及。”
“为什么?”听到秦篱的答案,宋眉似乎很失望。
“合同要先拟好,拟好了还要走流程,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秦篱所谓的流程,实际上指的就是老爷子那关,但是他不想再告诉宋眉他做不了主,他唯恐宋眉听了会认为他是在搪塞。
“你骗我!”宋眉仍然察觉出不对,“拟合同只需要半天,走流程?你不就是总裁吗?你做的决定,需要从低层再走一遍流程到你这里吗?”虽然秦篱已经极力避免,宋眉仍敏感地觉得他之前的话只是哄她的。
秦篱被宋眉说得哑口无言,如果秦氏是他说了算,当然正如宋眉所说的那样简单,拟好合同,他大笔一挥这事就能直接定了。可问题是,秦氏实际还是老爷子说了算,他连使用公章都要先征得老爷子的同意。老爷子铁定不会同意这赔本的买卖,秦篱把时间拉长到一周,也是做好了要跟老爷子软磨硬泡的准备。可眼下,宋眉明显对他的答案不满。
“我没骗你,我说话算话。我发誓,如果我说的秦篱会跟宋氏合并的话是骗人的,那我以后就再也不能见你。”秦篱拿出杀手锏,他知道这样说宋眉一定会相信。
果不其然,秦篱说完之后,宋眉就再也没追问什么。宋眉清楚对于秦篱来说,能够见到她有多么重要,她相信,在这件事情上,秦篱是不惜拿出了他最大的筹码来博取她的信任。宋眉感动,愧疚。她再次希望,如果她原本爱的人就是秦篱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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