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忧?”似乎不明白她的呆滞,维恩凑近她说道。
解拂忧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居然手足无措。
倏然,维恩吃吃笑了起来:“忧忧,你心跳好快啊,砰砰砰的。”
“你……”她蹬了蹬他,想说些什么又顿住了,竟一下子犹如娇嗔。
她眨了眨眼睛。
天哪,今天太不正常了。
她手忙脚乱地推开维恩站起来,几乎是落荒而逃地丢下一句“我去给你拿一支新的。”
后面维恩沐浴着月色,看着慌乱离开的解拂忧,良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而另一边的解拂忧,在厨房一个人休整了许久,确定不那么激动了,才从冰箱里拿出一支新的雪糕。
然而她从刚刚走到泳池边,维恩就一句话打碎了她好不容易调整出来的冷静。
“忧忧,你是不是喜欢我?”
夜色掩盖了维恩的模样,只依稀留下一个轮廓。
就像,一个人类一样的轮廓。
一个男人。
她好不容易平缓的心跳又再次急促了起来。
她抿了抿嘴,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喜欢?
她从没喜欢过别人。
所以,她对维恩的感情,究竟是不是喜欢?
究竟是一个女性对男性的喜爱,还是仅仅只是因为找到一个足以慰藉孤独的伴侣而产生的依赖?
是哪一种?
不过,没有等她如乱麻般纠结的答案,维恩率先开口了。
夜色中,他声音低了些,仿佛情人间的呢喃。
“忧忧,我喜欢你的。”
“我以前问父王母后什么是喜爱,他们说,喜欢和爱,就是相互陪伴,不离不弃。”
“我问姐姐们,姐姐们回答,喜欢和爱,就是无时无刻的思念。”
“我问哥哥们,哥哥们回答,喜欢和爱,就是想要把最好的都给她。”
“忧忧,自从你救了我,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你也从未因为我是异族而伤害我,我想,这就是陪伴和不离不弃。”
“我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会一直想着你,我想这就是无时无刻的思念。”
“我想把我找到的好看的东西都给你,我想把我找到的好玩的地方都带着你去看看……我想把我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所以,忧忧,我喜爱你。”
解拂忧听着,没有任何花哨的言语竟然让她热泪盈眶。心中温软一片。
她摸着黑走过去,紧紧抱住维恩。
维恩也紧紧回抱着她。
黑暗中,她也感受到了,维恩那略快的心跳。
她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把头靠在他肩上,轻轻开口:“维恩,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我有一段阴暗的过往,几乎埋葬了我所有的爱和信任。”
“我从不愿意跟任何人提及,是因为我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但是现在,我愿意和你讲一讲,你想听吗?”
她感受到维恩将她怀抱地愈发紧了,他的声音低低地,带着安抚,在她耳边响起:“忧忧,别怕。”
她轻轻抚过他的脊背:“我不怕。”
她缓缓开口:“在我八岁的时候,一场意外,使我父母双亡,成为了孤儿。”
“我的爷爷,昏聩的老家主把我交给了我二叔抚养。”
“但是我二叔常年被我父亲的光环压迫,心中满是怨恨,于是,他在老家主睁只眼闭只眼的放纵下,对我极其刻薄。”
“后来,我被冠以精神失常的罪名送进了我二叔早就打点好的精神病院……”
她闭了闭眼:“维恩,你知道被连续几天几夜绑在床上,根本无法动弹,甚至不给予你食物,只靠着注射维持你生命的感觉吗?”
“饥饿几乎要让我发疯了,不间断的束缚,即便解除了,也让我身体彻底麻木。”
“忧忧……”
解拂忧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这还只是最开始,后来我试着逃跑,可是每一次都失败了。失败后,等待着我的惩罚,是电击。”
“电流从太阳穴进入,那一瞬间,心脏抽搐,全身都开始剧烈的疼痛,让我极度的恐惧。我尖叫,挣扎,但是都没有用,我始终被紧紧束缚着。”
“……那段时间,我甚至希望继续寄人篱下,哪怕我会被羞辱,被责打……”
“忧忧,别说了!”维恩的心脏似乎也随着她的经历而剧烈疼痛。
“没关系的,他们没把我打垮,”她的眼中满是复杂,“在我几乎快要真的发疯,或者彻底麻木的时候,我的小叔想方设法给我送了一封信。”
“然后我开始隐忍蛰伏。在这期间,我遇见了一名医生,他叫叶亦鹤,我和他联手,与我三叔,也就是我小叔,里应外合,一个个将那些虐待我,属于我二叔的人,或者是远掉,或者是‘意外死亡’。”
她突然笑了笑,意味不明:“我遇见了一个很好的同伴,他会杀人,或者是,我可以让他替我杀人。这样子,我的双手就是干净的,我就是纯粹的受害者了。”
“随着我二叔的人逐渐减少,精神病院里逐渐变成了我和叶亦鹤的领地,到最后,我二叔甚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小叔接我出院。”
“我出院后,先是配合我小叔狠狠打压了我二叔一番,再洗清自己的名声,高调宣布与我三叔断绝关系,狠狠泼了他一身脏水。”
“在报复完我三叔一家子后,我就去把那些虐待过我,但被侥幸逃过一劫的医生们,一个个找出来,一个个量罪定刑,一个个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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