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衍也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你确定？”
“这花纹是祖母家中特有的，而在祖母的几个兄弟姐妹的家中，只有我们家有给小孩子打长命锁的习惯。”
每孩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也会刻在上面。
魏沉辞这就有些不懂了。
“你的意思是阿衍也是你们家的孩子？莫不是沈太尉在外面……”
有其他的女人？
如果是这样也就说的过去了，魏沉辞已经脑补了一场大戏。
因为沈太尉不能给他们母子名分，那个女人无法抚养就把孩子给抛弃了？
沈孤鸿道，“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若是外面真的有人，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直接娶回来就是了。
而且既然给了长命锁，那就说明祖母是知道这件事的，祖母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孙儿流落在外的。
尤其那是她的第一个孙辈。
他看着这个名字，倒是想起一个人。
沈孤鸿看了金锁下边刻着的生辰八字，算了算时间，算起来确实差不多。
“厉衍……衍……你该不会是……”
沈孤鸿正准备问些什么。
大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了。
她原本是来给问问厉神医那边有没什么需要的。
刚走到门口的就听见他们说的话。
三两步走了过去，激动地从沈孤鸿的手中抢过了长命锁。
一双眼神闪着奇异的光芒，死死的盯着那把长命锁。
这会儿的大夫人跟以往的端庄典雅的大夫人判若两人。
她拿着长命锁的双手一直颤抖。
魏沉辞越发的看不懂了。
大夫人这么激动是做什么？
难道她跟这长命锁有什么关系？
大夫人很不确定的问了问。
“厉大夫，这可是你的？”
厉衍同样疑惑。
“你见过？”
大夫人眼里已经含了泪水。
“这个长命锁跟我儿子的一模一样。”
儿子？
魏沉辞记得五公子六公子都是她的儿子。
可是他们的年纪还小的很，怎么也不可能跟厉衍扯上关系。
沈孤鸿道，“大夫人说的是她的长子，算起来也是我哥哥。”
魏沉辞确实有听说过这件事。
可是她听说的是大夫人的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
怎么会跟厉衍扯上关系？
厉衍神情紧绷。
他听明白了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罢了。
“这个东西确实是我的，从小就带在身上，至于是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
大夫人之前就看厉衍有些亲切。
只是一直不敢往那上面想而已。
如今看着他，愈发觉得他就是自己的儿子。
厉衍道，“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你儿子不是死了？”
大夫人手握着长命锁抹着眼泪。
她的儿子确实生下来不到几个月就死了。
可是死的时候她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看见。
那孩子被埋葬的那段时间她的身体一直很不好。
她也是在那孩子被埋葬之后才知道，其实当时她孩子去世的时候一直挂在他身上的长命锁并没有在身上，当时老夫人和老爷都伤心过度，也没有在意这件事。
他们也只当是哪个贪财不要命的偷走了。
后来这事过去之后她审过院中的下人。
没有一个承认的。
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奇怪。
大夫人身边的嬷嬷神情有些古怪，她扶着很激动的大夫人。
“夫人别激动，小心身子，厉神医说不定只是刚好有一个一样的长命锁，或者是他无意之间得到的，他是不是您儿子还不知道。”
厉衍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魏沉辞看着他们一团乱的样子，道，“是不是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大夫人摇摇头。
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儿子，一定是，她虽然没有证据，只是有这样的感觉。
一个作为母亲的感觉。
大夫人激动的抓住了厉衍的手。
“我知道你是我的儿子，这些年我做梦经常梦见，我就知道你还没有死，老天垂帘，把你还给了我。”
厉衍，“……”
他的人生从未如此迷茫过。
这个女人……真的是他的母亲？
沈孤鸿握住了她的手。
给她使了眼色。
这种情况他们留在这里确实不太好。
魏沉辞起身把他推了出去。
给他们留了私人空间。
他们出了院门之后，魏沉辞才问道，“你也觉得阿衍是你们是沈家孩子。”
“这事不是我说了算。”
若是真的说起来，厉衍倒是真的跟沈太尉挺像的。
不管是长相还是脾气。
是他们这几个子女之中最像的。
魏沉辞觉得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好。
厉衍虽然嘴上说的不在意，实际上他心中还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如果真的是，他现在有了父母有了兄弟姐妹这么多家人。
他应该会高兴。
沈家虽然个别的人不怎么样，不过整体来说还是不错，魏沉辞也希望他能有好的家人。
沈孤鸿也觉得是个不错的结果。
他道，“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他孤身一人没有人照顾了，如今跟他想比，我才是弱势的那个，你是不是更该照顾照顾我？”
“……”
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要争一下？
幼稚！
晚间她吃过饭，外面也没什么消息。
她有些担心。
准备起身过去看看。
刚站起来就被沈孤鸿给叫住了。
“他没来找你就说明现在并不想见你。”
“到底是还是不是总得有个答案。”
“如果是，他现在正在跟父母团聚，如果不是，他估计在一个人自怨自艾。”
“……”
沈孤鸿看她还是担心，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夫人，我想出去走走。”
“现在？”
“这会儿正适合。”
“好吧。”
魏沉辞带着沈孤鸿在外面走着，刚走到后院就听见府中的下人到处在讨论，说沈家的大公子回来了。
现在正在老夫人那边跟老爷夫人团聚。
听说已经老夫人和夫人已经哭成团了。
沈孤鸿道，“听这说法厉衍确实是大夫人的孩子。”
只是她想不明白，已经‘死了’的孩子怎么会活过来。
当初他们不是把那个孩子埋葬了吗？
沈孤鸿道，“埋葬的那个孩子是不是大夫人的儿子还不好说。”
魏沉辞看惯了宫斗的手段。
难免会多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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