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妈妈满手白面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起哄地喊:“六零快看你家媳妇儿,凉水下面条。”
陆领响亮地回应:“揍!”
伍月笙恼羞成怒,默默记于心里。面条端上桌,盛出一碗重重摔在他面前,趁人不注意,冲他使狠:“轮着你说我了啊?”
陆领一愣:“什么态度……”挑着面条拌酱。
三个女人抱怨楼下小店的黄瓜不新鲜又贵,伍月笙说明天早点去超市买青菜。
陆领忽地坏笑:“吴以添让你别忘了明天上班。”
虽然吴以添不可能特意来电话,但他的这个提醒,还是让伍月笙非常愤怒。
陆领咬着筷子尖,欣赏地看着她,真有个性,所有情绪都能转成怒气。
老太太稍有怨言:“怎么才初八就上班啊?子鸣你们都得过完十五吧?”
陆领说:“我爸他们是借学生光,有寒假,私企上班都早,本来我也应该初八就去北京。”他低头拿小黄瓜蘸酱吃,努力忽略身边那道似要暴走的灵压。
陆妈妈急忙说:“不行,怎么也过完十五。”
陆领点头:“对啊,大哥也说让我晚几天再过去。我下午去订票,十六七的吧,不能再晚了,年初就去跟进,比较好上手。”
伍月笙把眼一闭,心里又冒出吴以添对他的评价:诡异多端。
陆老太太问:“三五也跟去吗?”
陆领漫不经心回答:“你要舍不得,她就留着。”
老太太被将了一军,左右为难。说舍得,对三五太冷淡,要真给留下来,重孙怎么办?
陆子鸣咳了咳:“三五你自己意思呢?辞了这边工作跟着去吗?”
伍月笙寒着脸:“不去。”心骂六零你个损贼,先是把走不走的问题,偷换成早走晚走的问题,进而再演变成她跟不跟的问题。无形中,他的离开,成决定了。
老太太一横量,要是三五也跟去了,小俩口很有可能在北京玩起来不回。“在家也好,陪我。这孙子跑了好歹还有个孙媳妇儿。”
听她说得可怜,陆妈妈劝道:“妈,六零过去实习,不用像正式的那么严格,放假就能回来住,跟上学时候一样。北京又没多远。”
伍月笙眼看最强大的靠山倒塌,轻撂碗筷,生硬地说:“我吃饱了。”起身上楼,走了两步,回头看陆领:“你过来。”
陆领瞪眼反抗。
陆子鸣出声:“去看看。”
陆领不情不怨地跟着下桌。
老太太瞥了儿子一眼:“啥事儿啊?硬给人小俩口拆开了……”
陆妈妈打中场:“放心,三五不走,六零也不能说就在北京待下了。”
对陆领和伍月笙的感情,她还是很有信心的,直到楼上传来陆领一声惨叫,跟着是欲盖弥彰的关门声。三位大人不约而同地仰视,对视,然后纷纷选择无视。
陆校长平静地给母亲夹菜:“快吃吧,面条都坨了。”
伍月笙靠在门板上,低头吐掉嘴里的衣物纤维。
陆领痛苦地揉着被她咬得火辣辣的肩膀:“……死崽子。”什么耐心都没了,光剩下想还手的冲动,以及对这种冲动的拼命压抑:“你有话不会好好说啊?”
伍月笙抹去唇上的唾沫星子,清亮亮一双眼睛瞪着他:“我没话说。就想咬你。”一脸必杀地瞅着他的拳头:“你想好了噢,要么就真打,到我跟前儿停了我还咬。”
陆领松了手:“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他在电脑桌前坐下,“你胆儿越来越肥了,当我爸面儿也敢耍。”
伍月笙哼道:“你也不瘦。”什么征兆都没有,就把她的军马炮全拿下,想直接逼成死棋。
陆领对自己有生之日能把她气成这样,非常满意,肩膀也不疼了,向她勾勾手指,“啾啾啾”地唤狗。
伍月笙挑眉:“别他妈找挨骂!”
陆领的表情像对待泼皮儿童:“你别火哧燎的行吗?”
这个放火的还敢怪她是有机物!伍月笙真是气哆嗦了,无话可说地指着他,转身开门。
陆领一个箭步蹿过去,一手箍住她,一手封住她条件反射的骂声,抬脚把门踹上。
动作一气呵成,天生的运动细胞和后天的熟练度培养缺一不可。
伍月笙跺脚踩他,可惜没穿高跟鞋威力不大。
陆领不打算把她逼出真火,稍稍卸了点力气以示求和:“你别给老太太她们招来。”
伍月笙阴森森地眯起眼:“我招来拉架的便宜你了。”猛地扯着他胳膊往前带,肘子一拐把人甩开。
陆领本来就撤了重心,想故意中招哄她,没料到她用劲儿奇巧,胸口那一击让他胃里直翻腾,栽栽歪歪就撞上房门。他这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敢惹事,换体格差点儿的,这一下子还不得背气。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疼死了。
伍月笙说:“爱哪儿去哪儿去吧。”她说得干脆,做得俐落,手握着门锁:“闪开。”
陆领倚门而坐,只要她一句话:“你到底是不愿意我走,还是不愿意我把你扔下?”
气头上的伍月笙,就没分出来这俩选项有什么区别,直觉地反问:“你有什么本事把我扔下!”拧开门撞他。
陆领站起来让开:“那就好。”
新年伊始,吴以添接了个楼书的人情活,派给伍月笙赶做。文字倒不多,主要是急,偏偏对方又很能拖,连一个LOGO的摆放位置,也要从推广部到几位正副老总全看过,伍月笙几次在撂挑子边缘,他们又确认回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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