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老半天,原惜白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李应只让他哥们儿过来,却没有跟他说明是什么事情,只是语焉不详的告诉他,需要他来看一看宅子。
然后何玉关依着老本行,就顺理成章的误解了。
原惜白哭笑不得,也不解释,道:“……先上楼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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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之中。
窗帘被紧紧拉上了,直到被原惜白扣开开关,才终于恢复轩敞。
何玉关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目光微微一动,明显愣了一下。
李应道:“你记得我之前问你的那个符吗?”
何玉关心不在焉道:“记得啊,不是个迷惑心智,驱人魂魄的符吗……那玩意儿邪气的很,你还没有跟我说,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就是这里。”
手指轻轻一划,原惜白手指停留了在床|上人颈项间。
一时间何玉关不敢置信,目光中似乎受了很大震动。
原惜白察言观色,叹气道:“何先生,事实上,这一次,我是想要请你来……招魂的。”
款款说来,谈疑惑,言怪状,道尽了近日来的诸般种种,连着这宅子阴气森森,从这里也全然得到了解释。
倘若床上人的魂魄确然被驱逐出体,那么此间拉窗帘、阴气重,都为常理。
只是……
何玉关眉头深深锁起,他抬起头,环望着四周。
两人一时间希望尽数系在其上,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出。
何玉关回过头,倏尔,极其郑重的看着原惜白:“原先生,我并未曾感觉到,此处有生魂所在……”
原惜白刹那间一愣,陡然道:“怎么可能,我……”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被悉数全吞入了喉咙中。
然而何玉关反应极其敏锐,立时道:“你见过?你看得到他?”
原惜白蓦地停住,极力平缓着己身呼吸,他脑中激烈挣扎,却不知道是否要说出来。
过得良久,原惜白才缓缓道:“何以见得,此处不曾有生魂?”
何玉关轻轻地“唔”了一声,取出了一面小巧古拙的铜镜:“……如果有生魂,这面镜子应当能够照的出他。”
事实上一感觉到生魂就应当有反应了,可自从进来以后就安静的躺在他怀里,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动静。
他虽然学艺不算到家,但是否有生魂,却是能够感觉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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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惜白见着那镜子,却愣了一下,缓缓朝着李应说了几句。
不多时,李应便从楼下取来了一面涂着朱砂的瑞兽八卦纹铜镜来。
何玉关瞧着那镜子,一下子就笑起来:“原来你们已经取了一面来啊?”
还未等的答话,复而又道:“想来你们也试过了,可有照出生魂?”
原惜白摇了摇头。
何玉关立时就要开口,他一点都没感受到生魂所在,然而就在那一刻,铜镜被缓缓地翻转了过来。
刹那间,所有的否定与怀疑,都被全部咽回了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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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是……”
隔着遥远的距离,楚歌听到了楼上近乎于颤抖的声音,那个声音既不属于原惜白也不属于李应,毫无意外属于何玉关。
楚歌看不见,他只是听得着,然而意识十分灵敏。
满是惊讶与诧异,足可以见出那声音的主人是多么的不可思议,这样的情况楚歌经历并不是第一次,而何玉关看到了什么,几乎不做他想。
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就能够猜到惊呼后的真相。
无外乎就是铜镜背后,那三个被他刻下的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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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之上。
当铜镜被翻转过来后,其后涂上的厚厚一层朱砂,还有朱砂表面那一道道嶙峋支棱的轨迹,被悉数都收入了眼底。
那是三个字母组成了的单词,尽管歪歪斜斜,不成样子,然而只要是一个智力正常的人,都能够看出来那上面的字母是什么意思。
何玉关惊疑不定,一下子便朝着原惜白伸出手,想要去看那一面铜镜。
原惜白没有什么不愿意应允的,他直接就把那面镜子递给了何玉关。
只听得何玉关开口,不住的呢喃:“奇怪,奇怪……”
原惜白轻声道:“何先生似乎一点儿都不讶异,猜测这或许是什么人做的恶作剧。”
何玉关摆了摆手:“朱砂阳性,驱逐邪祟,然而这一面镜子之上,阴气却特别的重……可能你们看不到,但是在我们这一行的眼中,却十分的明显,尤其是这三个轨迹……”
他用手指比划了比划,正好沿着三个字母最深处的划痕,露出了镜面铜色的地方。
何玉关道:“特别的清晰……分明就是生魂画的,不可能是人类的恶作剧。”
只是……
何玉关有着深深的不解,明明一切特征都指向了,此处应当有一个生魂,为什么他却感觉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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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的时候,原惜白还想过,要不要取出那一盘监控录像来,作为说服何玉关的证据。
他确然是这样想的,也生出了让李应去取来录像的打算,只是事到临头,却不知是怎么的了有一些犹豫和迟疑,然而到的了这个时候,这个想法却已经被打散了。
因为何玉关分明就已经相信了他所说的一切,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又陷入了什么牛角尖中,钻进了什么死胡同里。
“……何先生,何先生?”
他轻轻唤着何玉关,然而何玉关正在那里喃喃自语,他眉头紧锁,几乎都拧成了一个川字,盯着那面铜镜,一眨也不眨,几乎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上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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