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晚的战事结束之后，段增就已经派卫觊去调查失利的原因。
此时听到段增之言，卫觊沉声答道：“回禀将军，据属下调查所知，今晚一战失利，冯校尉应当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按照将军的军令，各营主将每日晚上都应安排好巡察之人，同时也要亲自去查看各个岗位，确保不会有什么缺漏。但据我所知，今晚冯校尉不仅没有按照军令去做，反而在与麾下几个将领饮酒作乐，整个营地都防御松懈。”
“什么？饮酒作乐？”此话一出，在场众将，尤其是刘靖、赵融等人顿时就变了脸色，一个个都神情肃然起来。
若真的只是麾下的将领失职，导致了今晚的战败，那么冯芳这个主将虽然会有一些责任，但也不至于太大。
不过，若是冯芳今晚真的在与麾下部将饮酒作乐，那南营之败，冯芳就要负起全部责任，哪怕是刘靖、赵融等人也保不住他。
“胡说，某今晚在巡察了各部营地后，便回去休息了，何曾有过饮酒作乐之事？卫觊，你莫要血口喷人！”冯芳连忙辩解道。
卫觊笑道：“要证明你们有没有喝酒还不简单，你和你麾下的几位亲信部将身上都带着很重的酒气，只要走近你们身前就能闻到。这么浓厚的酒气，难道你还想瞒过他人吗？”
刘靖等人都皱了皱眉，其实之前他们就已经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酒气，只是没有细想，如今被卫觊这么一说，立即就有不少人信了，看向冯芳的神色也变了很多。
冯芳也知道，不管他怎么解释，但他身上的酒气却做不得假，只要稍微靠近他就能闻到。
他的额头顿时冒出冷汗，慌忙解释道：“某今晚的确喝过一点酒，但喝不多，根本就不会影响到某指挥作战。至于饮酒作乐，更是绝对没有的事。今晚南营之所以会被偷袭，完全是负责巡守的军司马失职所致，与某何干？”
“是吗？你倒是推脱的干净！不过，真实情况如何，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卫觊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手，接着便有十多个人走进来，这些人里有侍卫，有伙夫，有杂役，也有最普通的士兵。
他们进来后，一个个都跪倒在地，神情紧张的看着前方众将。
而冯芳则神情大变，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
卫觊沉声道：“你说你们今晚没有饮酒作乐，但眼前这些人都是证人，他们都能证明你们今晚有宴饮，在你们的营帐内不时有欢笑声传来，难道你还想否认吗？在场的诸位将军若是不信，可以当众向他们询问。”
刘靖等人深知此事重大，所以即便心中已经信了大半，但还是向这些人询问起来，不过得到的答复却都证实了卫觊刚才所言。
冯芳急忙道：“不可能，这些人都是你找来的，他们根本不是本将营地里的人。卫觊，你故意找这些人来陷害我？段中郎，某不服，卫觊此人与某有仇怨，他这是在故意陷害我！”
刘靖、赵融等人也都向卫觊看来，心中依旧有些迟疑。
段增冷笑一声道：“是吗？好吧，这些人的身份地位太低，你若是非要说他们是伯觎找来的，本将也懒得和你争辩。张璋何在？”
“末将在！”立即有一军司马站出来大声应道。
此人乃是冯芳的麾下部将，不过平日里与冯芳的关系并不亲密。
段增沉声道：“你来说说，今晚冯校尉都在做些什么吧，说详细一点，不要有什么遗漏之处。”
“是。今晚天黑以后，冯校尉先安排了巡哨将领，然后便招来几个部将在中军营帐里开始饮酒；这期间，末将三次进去禀报军情，亲眼见到与冯校尉一同饮酒之人共有四人……”
张璋开始缓缓讲述今晚他亲眼见到的事情，并且讲得极为详细。
他的身份地位比刚才那些人都要重要许多，而且他还是冯芳的直属部将，说出来的话可信度也高了不少。
而最后，张璋更是说出了一件令人震惊之事，这冯芳居然在军营里面私自藏了一些女子，而且这些女子还是他派遣麾下亲信在附近村落里虏来的。
而卫觊也适时的命人将那些女子带人中军营帐当场询问，证实了张璋所言非虚。
这一下，刘靖、赵融等人都震惊了，像他们这些天虽然也暗地里会与段增找些麻烦，不过他们做事小心，根本不会留下什么马脚。
谁能想到冯芳居然这么大胆，竟敢直接派人去虏掠女子，这可是公然违背段增的军令。
再加上今晚一战，南营遭到突袭而大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有人出来负责，想要将责任完全推给手下一个军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了此时，即便是刘靖和赵融也知道，冯芳差不多完了。
段增作为大军的主将，天子假节钺，原本就有权利处置麾下将领的权利，如今又完全占了理，任凭谁来都难以帮到他。
不过刘靖二人还是忍不住站出来，想为冯芳求情。
段增将手一摆，制止了二人，沉声道：“本将身为主将，曾经三申五令让你们加强戒备，不得有丝毫懈怠，如今冯芳却公然在军营里饮酒作乐，以至于大军防范松弛，被敌军所趁。若是本将不予以严惩，今后又该如何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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