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自然是我们林团长的功劳咯......说到这里,廖正阳轻轻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橄榄球一样的脑袋也随之轻轻地晃动了起来,像是在故意卖关子吊人胃口。
林团长怎么样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柔和,婉转,却显得异常急切的声音骤然传来。
廖正阳慢慢地转过了头,白晓雪也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身素雅护士服的陈嫣然端着一盘子的医疗器械,缓步走了过来,洁白如雪的护士帽下,三千青丝随风轻轻舞动着,洁白精致,宛若瓷器娃娃一样的脸上洋溢着一抹浅浅的笑,清澈深邃的杏眼显得忧郁,急切,似乎在憧憬,神往着什么。
林团长当然没事了,寒哥的身手,那是没得说的,能伤到他的子弹,鬼子估计还没造出来呢,所以呢,你就不用担心太多,好好地照顾好每一个伤病员就可以了。“廖正阳缓步走了上去,讪笑着说。
是啊!嫣然妹子,你就别担心林团长了,他的身手,差不多能在鬼子的一个整编联队里杀个七进七出,你担心他也是白担心,你还是多关心点我吧。”严铁男戏谑地笑着,直接把脸凑了上去。
讨厌,你们调戏我。“陈嫣然柳眉轻佻,娇声嗔怒道。
小心我向林团长告状,说你们有意调戏我,到时候,让他在训练的时候给你们加点料,让你们全都累得趴下动不了!”
好了,嫣然,别闹了。“白晓雪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如同愤怒的小鸟一样的陈嫣然,正色道。
现在是上班时间,还有很多伤病员等着你去照顾,林团长他们刚从山下的医院里弄来了这么些盘尼西林,你快拿去给受伤的战士治伤吧。”
好的,晓雪姐。“听到白晓雪发话,陈嫣然登时乖巧地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这个年龄稍长,且有着一定工作资历的护士长,在她们这些小护士心中,还是有一定威信的。
林团长,林团长,本来想在晓雪姐姐面前风光一下,好好地表现自己,没想到,风头竟然让没有露面的林团长给抢去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看着白晓雪对自己不甚感冒的样子和陈嫣然所表现出的思念与神往,严铁男不禁有些纳闷地想,随即转过身子,悻悻然地朝野战医院的大门走去。
花园口镇,关东军联队部,联队长办公室。
水野一夫大佐悠然倚靠在那张柔软的皮质靠椅上,眼神空洞地看着那张悬挂在墙壁上的猩红色日章旗和裕仁天皇跃马扬刀,威风凛凛的巨幅照片。
悬挂在腰间的军刀像狐狸或者是鬣狗无力垂下的尾巴一样,百无聊赖地晃动着,一根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香烟,正在缓缓地燃烧着。
一缕缕烟雾从他的嘴里吐出,烟蒂,无声无息地落到地上。
日章旗中央,那一直娇艳如血的猩红色太阳,此时此刻似乎变得黯淡了许多,照片里,跃马扬刀,栩栩如生的裕仁天皇,眼神也似乎没有了往日的凌厉,霸气,君临天下。
那些“抗匪”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似乎是来无影,去无踪,转瞬之间,就杀害了四百多名“帝国勇士”,现在,还有一大群受了伤的关东军士兵在躺在医院里痛苦地哀嚎着,而我,竟然连“抗匪”的一根毛发都没有抓到!“
想到这里,水野一夫大佐感到既恼火又无奈,当即将燃烧到一半的烟头重重地碾灭在办公桌上,然后猛地一挥手,”噗“的一声,一个摆放在近旁的水壶登时被打翻,滚烫温热的茶水当即哗啦哗啦地洒落道地上。
该死的”抗匪“,简直就是一群死而不僵的百足虫,如果让我活捉了你们,一定要把你们的皮活生生地拔下来,把你们的骨头剔掉,肉全部扔到犬舍里喂帝国的军犬!”
他恶狠狠地咒骂着,“腾”地一下站起身子,“嗖”地一下拔出腰间雪亮的军刀,对着空气不停地劈砍,似乎要将压抑在心头的愤懑和憋屈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铃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像一个孩子突然间不安分地躁动。
怎么回事?究竟是谁来的电话,难不成,是野副昌德少将让我切腹自尽!“回想起刚才野副昌德在电话里那顿连珠炮似的严厉责骂,水野一夫眼眸中的杀气和怒火消失了,一种没来由的纠结与恐惧登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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