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崔玉嫦自然不会承认。
褚从兴完全不明白这崔家偷情的丑事，怎么会让华世宜如此震怒，这下一听才明白了，崔子安姐弟俩居然还去师家偷过东西？
“华相……”
“褚舅爷不用担心，此事是崔家与师家之仇，跟褚家无关。”尹靖雁帮忙解释。
萧昊和华清如来时，正巧听到了这句话，“发生了什么事？”
尹靖雁示意褚家的人都退下，褚从兴二话不说拉着人走了，这事情何必摊上，既然人家说了与褚家无关，他们干脆也别管。
等人走了，尹靖雁才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崔玉嫦死也没料到这事情居然是喻婉婉偷听到抖出去的！
“是你！是你害我，你个贱人。”崔玉嫦爬起来就要继续拉扯喻婉婉，喻婉婉被捆着动不了身，还是崔淼将她护在怀里，没人愿意管他们家里那点破事，尹靖雁看了会，出声道：“省点力气吧，等你们夫君，弟弟回来，还有很多话要问呢。”
崔玉嫦顿住手，颤着声音道：“喻婉婉胡说八道，怎么，你们也信么？捉贼拿脏，证据呢，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么？”
喻婉婉咯咯笑着，“也不知道你还在辩解什么，不如说了吧，指不定，还能留个全尸呢。”
崔玉嫦刚提起来的气又被喻婉婉给打散，扑上去就要再打，这时元九也回来了，手里提着的狼狈男子不是崔子安是谁。
崔子安正在御史家讲学，正享受着别人的吹捧，万万没想到冒出来一个黑脸男子拿下他就扭送出来，一路上被人围观，指指点点回到褚家，这口气还没下去呢，就看到了自己的妻子跟姐姐好像被人打过似得跪在一旁，堂上坐着的人不是华家姐妹是谁？
他一眼就看到了华清如，比之之前，她的容颜好似更美了，自然，他也看到了华清如身边的伟岸男子。萧昊，大楚人民心中的英雄人物，最终还是他得到了华清如。
崔子安目光不善，萧昊不动声色将华清如挡在身后，崔子安直接被元九摁在地上，这才想起来要发难。
“敢问华相这是要做什么？”
卫卿不想耽误功夫，他不打女人，可崔子安是个男人。
他转过头看着华世宜，“交给我？”
华世宜咬唇，过了会点点头，她现在情绪崩到了极点，他能帮忙，比现在的自己更合适。
卫卿站起身，缓缓踱步走到了崔子安面前，抽出了元九身上的剑。
崔子安未必认得卫卿，但凭着他与华世宜的熟悉姿态，凭着这幅外表与做派，眼前的少年是谁，他脑海里的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的。
他敢跟华世宜叫板，是因为知道华世宜还受律法限制，可他不敢跟卫卿叫板，卫卿若是想要他的命，怕是陛下会把他的脖子洗干净送给他。
“相……相爷，您这到底是为什么，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崔子安在卫卿面前，是半分文人气度也没有的，他自己都没感觉到这强大的压迫下，他做出了乞怜反应。
卫卿弹了弹手上的剑，剑身发出嗡鸣作响，他垂眸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是再给我说半句废话，说一句，我就砍断你一根手指，说错了，你跟你姐姐一人一条胳膊，怎么样？”
崔子安姐弟两如同被恶鬼掐住了脖子，这下求饶都不敢了。
喻婉婉歪在崔淼怀中，看着这姐弟俩，也顾不上自己的处境多么难堪了，她畅快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卫相，不如我帮你问？”喻婉婉笑着问道。
她脸上的脂粉早就花了，原本娟秀的脸上流露出得是一种疯狂而又向往的神色。
卫卿挑眉，“可以，但我要听有用的。”
“多谢卫相。”喻婉婉笑得更大声了。
崔子安姐弟俩见状，想骂她都不敢出声，尤其是崔子安，到现在脑子都是懵的。
“至德五年，崔家上门有意与师家议亲，夫君你那时候去了师太傅的书房，是不是拿走了什么东西呀？”喻婉婉身上还裹着帐幔，动弹不得，可是她含笑的双眸跟说出来的话，都仿佛一把利刃，直接在崔子安心口上刮了一刀。
崔子安瞪大了眼睛，“你这贱妇！”
他话音刚落，手上已传来剧痛，一根手指被卫卿直接砍下，他腾出另一只手想捂住华世宜的眼睛，却被华世宜隔开，她不想躲，她要亲眼看着，这个畜生是怎么为自己当年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就连华清如，也被这件事所震惊了，她虽然不懂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但她也知道，自己的阿翁死的蹊跷，那时候几乎成了众矢之的，家里人更是小心又小心，可若这一切，来自于所谓的世交阴谋构陷呢？
“啊！”崔子安的血喷到了崔玉嫦脸上，两姐弟都叫了起来。
喻婉婉愣了片刻，就笑得更大声了，模样竟然有点癫狂。
“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是……”崔子安冷汗沁出，几乎将衣衫打湿，十指连心，他疼得都快撑不下去了。
“夫君，是不是族老让偷得？为什么偷？族老是怎么告诉你的？”
崔子安哪敢跟刚才一样，低下头瑟缩着，崔玉嫦是个纸老虎，面对真的死亡时，也护不了他，崔子安闭了闭眼，“是族老让我偷的，族老与孔彪合谋，因为知道师太傅弹劾商户敛财无度，希望陛下收回盐铁之权，孔彪允诺师家落败后，扶持崔家，让崔家顶替师家……我……我与清如议亲，正是个最好的时机，趁着所有人都不在，我自个溜到了书房，师家那时候已经有我们的人接替，替我把关，拿到师太傅与先帝通信的证据后，我就给了族老，剩下的事情，就是孔彪如何联合士族的事情了，我们没有参与联合杀害师太傅啊。”崔子安说到最后，嘴唇都已经发白了，他的手指在不停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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