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肺腑里汹涌着滚动着血气,像无形的巨手揉压着五脏六腑。那些绳索压迫着她的骨头,让她佝偻起来。
直到这样的痛苦少女都没有叫一声。这一点让女人很是在意。所以她蹲下来,手触摸起了安子公主那张痛苦着的美丽面庞。
“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你了……或者说你们。”
那个女人从痛苦的安子公主身边轻轻拿起小狐丸,在她拿起的瞬间,小狐丸就化成金色的粉末消失掉了,里面居住的付丧神一同与安子公主失去了联系。
少女按住心口,滚烫的液体灼烧着咽喉,她张了张嘴唇,鲜血从唇边流到下巴上。那些红色显得她的脸格外的“怪异”,是一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突兀与异样。
女人平和的绕着安子又走了一圈,注视着少女美丽的脸,当看到安子瞳孔里面压抑的痛苦时,平静的脸上才第一次产生了波动,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声音徐徐的说起了故事: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光源氏还没有妹妹,而且深陷在与藤壶女御的爱恋中。那个时候,你出现了。”
“从唐土来的道士,有着神奇的五行的力量。用珍贵的书画与奇秀的容貌征服了平安京的贵族。那个时候,你自称景安。我很奇怪,因为你是第一个,对的,第一个让光源氏遗忘了藤壶女御而迷恋上的截然不同的女人。”女人的眼睛凝在少女脸上一眨也不眨,她仔细看着安子,想要透过她的皮囊,看见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身上丝毫没有藤壶女御的影子,你是光源氏真正的一场全新恋情。他在你身上找到了与任何一个女人不一样的恋爱。而我想要知道光源氏与你的故事,不是我所写的故事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留下了你,啊,应该是你们。”
女人说的故事安子从来没有听过,可身体中的内脏都像被碾碎似的剧痛中,安子身体里面“那个声音”却忽然在此刻苏生。
低沉的、藏着悲伤的声音笑了。
本能的,近在咫尺的死亡,内脏碎裂的剧痛,都没有让安子害怕。她害怕的是——“那个声音”在发出甜美的、哭泣一样的笑声。
“然后……你其实并没有爱上光源氏,对吧。你接近他,是为了那把天丛云。你哄骗他,得到了那把剑之后,你,你们就都消失了。”
“于是书页翻回了开篇,故事重新到了一开始。美丽而柔弱的桐壶更衣被桐壶天皇喜爱,却又招惹妒忌。可这一次桐壶更衣得到了一双儿女,光源氏有了一个妹妹。”女人平板的念着这些词句:“故事本来不该存在的人都出现了。”
“安子公主,曾经的景安,请告诉我,你为何而来。”
没有回答。
跌落在地上的公主衰弱的像要死掉一样细细的喘着气。她的肌肤在衣袖下逐渐透明,隐约可以看见无形的丝线一圈圈缠绕在她脖子上,正从里面抽出这具身体里的活气和生机。
女人,正是弘徽殿女图身边那位犯颜直谏而不得人心的藤原女房。但是这只是她在这个【世界】中的化身的身份而已。
书写了这个名为【源氏物语】世界的她,是被称为紫式部的才女。也是这个世界的创世者。
在创作的过程中产生了心魔,生魂离体,进入了这个自己创作的纸张中的世界。
却两次遇见了没有书写过,而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的“人”。
紫式部看着脚下已经渐渐“死去”的安子。这个入侵者直到“死去”都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美丽的身影跌落在地面的身影燃烧坍缩,变成了一堆飞灰。
这样的美丽少女,也不过是虚幻泡影,无法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紫式部怅然的闭了眼睛,分明她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却在向外来者寻求答案,也许就是一种讽刺。
她准备离去。也许她终归是要在光源氏身上找答案了。
“抓到你了。”
一双手,不,是两双手。从她背后空门处突然伸出来,紫式部瞪大眼睛,却被同时捂住了口唇。
在失去视力的瞬间,她察觉到可怕的引力狂暴的呼啸而至,席卷上身体,她被两双手拽入了深渊,失去了意识。
、
紫式部从睡梦中听见风声泠泠而醒来,她抬眼一看,窗外秋雨淅淅沥沥,殿中香冷,书案上纸张杂乱。原来是她在写作时忘记关窗。
她起身关了窗户,却突然想起稿卷不知道有没有在睡着时被无意弄脏,急急走回书案去瞧,却看见纸张上洁白一片,根本没有动笔的痕迹。
她扶住额头,只觉额角痛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关好窗户而着凉了,可夏日暑气蒸腾,就算是夜晚……
不……已经是秋天了,秋雨凉。
她觉得可能是这几日忙坏了,节令都记错了。
同殿的女房们交了班从各殿回来,与紫式部打招呼:“紫式部你啊,可是错过了好戏。”
女房们眉飞色舞的今日殿上听闻。
来自乡下的阴阳师芦屋道满打败了贺茂家的得意门生安倍晴明,现在已经是阴阳寮的阴阳头。
因为芦屋道满爱与人打赌盒中蛹的生死,而且他那超出了所有平安京贵公子的风流,人们私底下都叫他“蝴蝶公子”。
虽然朝堂上的大臣和一些贵女攻邗芦屋道满低微的出身,但他举止风流玲珑,颇得中低层贵族女性与士族的欢心,在桐壶天皇即将退位给朱雀太子的现在,已经是朱雀太子心腹的他,在平安京中已经取代了头中将与光源氏成为了最受欢迎的男性情人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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