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一点都不想掩饰他野心勃勃的本质呢。
我弯了弯唇角，掩饰起自己所有的攻击性垂手站在一旁：“听说您找我？”
“哼，宇智波……”
团藏敛目，冷漠而锐利的烟灰色独眼暂且掩去了其中的野望。半晌后，他的手杖在地板上磕打了一下才对我道：“这次传唤你来，的确是有事要找你。”
啧啧啧，听听团藏这用词。
传唤。
他是不是忘了我是火影直属的暗部，非火影命令不能调动的？
内心吐槽着团藏自我意识甚高，我面上毫无异动的继续摆着那张顺从的笑脸听他说下去。
团藏的眼神在我脸上一扫而过。我还等着他继续跟我绕圈子说话，结果他却异常直白的直奔谈话主题：“你要不要来我的手下做事？”
我脸上平静的微笑差点也让他这句话给震到碎了一地。
好不容易把持住表情，我略略有些惊讶的抬眼看他。志村团藏倒是不觉得他自己说出了多么了不得的话，还是那副在我看来有点讨人嫌的样子，拄着拐杖站在那边。
见我吃惊，团藏冷淡的嗤了一声：“无需惊讶，我只是觉得你和你的兄长一样是个人才。如果宇智波鼬当初没有选择灭族叛逃，恐怕现在也是我手下高层的一员了吧。”
他淡定的好像当初命令佐井来杀我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假装听不懂的样子没回答。
他在这种时间点对我提起鼬哥，这很值得玩味。
我还以为鼬哥这么个看不惯又干不掉的叛忍，对于木叶高层是所谓的“不可说”呢。然而却没想到看宇智波最不顺眼的志村团藏，居然对鼬哥的评价意外很高。
“你在暗部，还没有接触到什么更重要的任务吧。”
“因为年幼而理所当然的受到特殊照顾，加入暗部至今也只是在处理杂事。”团藏又道：“战争年代的时候，可有不少人成为上忍的年纪都比你现在还小……啧，日斩和纲手那个小丫头，简直就是在浪费你的才能。”
我更惊讶了。
团藏这服惋惜于我能力被埋没而有些不满的模样，真是丝毫看不出他是首当其冲想取我性命的人。
木叶不需要第二个宇智波，这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我收敛了笑意，试探着道：“那依您看，我应该做什么呢？”
“鸽派的天真是你前行道路上的阻碍。”团藏瞥了我一眼，沙哑年迈的嗓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中回响：“不如成为深埋于地下，支撑起木叶这棵大树的‘根’。”
他缓缓道：“与之相应的，老夫会给予你……能够让你做些小动作的权限。”
我自己很清楚，木叶的上忍和高层，明眼人应该都能看出在兄弟接连叛逃后我加入暗部本身就是别有用心。
区别就在于身为鸽派的三代目和纲手信任我不会对木叶不利，从而忽略了我别有目的的细小瑕疵。身为鹰派的志村团藏，却选择把其乐融融的假象撕扯开来，利用我尚不明确的目的来与我交涉。
是我小瞧他了。
小瞧了这个能与三代火影分庭抗礼这么多年的强硬派高层元老。
我深知团藏能够给我的权限不会太高，而当初所发生过的事情也不会留下什么能让我抓到的把柄。我要得知的事还是得自己根据蛛丝马迹来推测，团藏的好心我八成是受用不起。
……不过，对我来说很有诱惑力。
鼬哥的缄默不言，佐助的避之不谈，所有人都在心照不宣的把我排除在外。但是我既然已经被牵扯进了这个世界，有些真相，我总是要知道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仿佛听到了深处有什么液体滴落在地面的声响，铁锈一样腥甜的气息伴随着地下潮湿冰凉的空气钻入鼻腔，渗透进肺里。
时间似乎被拖的很长。
长到我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我听到自己压抑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请容我考虑一下，团藏大人。”
我用力闭了闭眼，在一时寂静中被驱逐了的理智重新回归了原位。
团藏又转过身去，再度背对着我。
他并未回头，只是淡淡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冲着背对我的老者微微颔首，瞬身离开。
从根部中出来时，天还没亮。时间只是被地下的黑暗无限放慢，时间轴重回正轨后我才发现其实也没有过去很久。
站在空无一人的街头，我茫然了一瞬。月亮已经落下，太阳却还没有升起时的清晨让我觉得稍微有些冷。
下意识隔着衣袖搓了搓手臂，我这才回过神赶回家中。
我回去的时候，猫还坐在原来的位置。它一动不动的瞪眼盯着窗外，态度严肃的遵循我的吩咐，正在静候天亮后就去找卡卡西告状。
我顺着窗户翻进来，也顾不得穿着鞋能不能踩地板了，就蹲在猫的面前拍了拍它的脑袋。
“你做的很好。”
猫蹭了蹭我的手心，随后它好像意识到了自己身为一只认真可靠全心全意为了工作的忍犬不应该做出这种行为，便又退开一步努力做出了刻板正经的模样：“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看着它背后那根甩来甩去完全暴露了它情绪的尾巴，没忍住又在它头顶揉了一把。
把猫揉成神似卡卡西的样子，我直起腰站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我的事了。”
…………
……
天色已然大亮。商贩和行人们也纷纷走上街头，今日有任务在身的忍者们穿梭其中，新的一天，木叶看上去依然很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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