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白舒撑着的那点精神几乎差点破散，而其她女生的目光转瞬变了，希冀的目光变得黯淡、憎恶、绝望。
柯白舒胡乱点了点头，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道：“谢谢。”
至少她还愿意告诉她一点消息。
这两个字让徐兰苍白干枯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吐出了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
柯白舒怔怔的看着她，仿佛透过她那麻木的面容看到了千疮百孔伤痕累累的心。
柯白舒还想再问些什么，这时传来一点脚步声，柯白舒抿了抿唇角，没有再开口。
陈伟明撒完尿回来，看了一眼地窖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仔细打量了几眼底下的女生，眼中闪过淫.邪之色，可惜的叹了口气。
穿白裙子的那个女的可真是正，可惜他家里已经有女的了，他就是想再买一个也买不起，只能现在过过眼瘾，就是不知道等之后被玩过了能不能轮的上他。
陈伟明收回视线，看向不说一句话的徐兰，然后摇了摇头，啧啧了两声。
徐兰这娘们也是可惜了，想当初刚被送来的时候也是像底下那女的一样好看，水灵灵的。
当天就被胆大的给强压着破了身，最后让他们村子里的都给享受了一遍，才被钱家给花钱买回去了，这十几年活干下来，就已经变成现在这幅邋遢模样了。
真是可惜。
陈伟明遗憾的感叹了一声，最后再次看了一眼地窖里的柯白舒，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可惜现在不像十几年前，一个女的他们全村都能共同用，否则他早就把那女的弄上来自己先睡一遍了。
陈伟明把石头重新搬来放好，然后道：“钱家的，走吧。”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徐兰最后看了一眼被封起来的地窖，跟在陈伟明的身后回了钱家。
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一片狼藉。
早上出门前收拾好的屋子乱成一片，衣服、吃的、饭碗、烟头，还有唾沫，乱七八糟的东西把原本干净的屋子弄得恶心不已。
徐兰看到这样的屋子，眼里没有半点情绪，拿着扫帚就开始收拾。
钱才走过来又是一口带着恶痰的唾沫吐在了地上，被烟熏的黑黄的牙齿随着他说话显露出来，加上浑身酸臭的味道，整个人看起来无比恶心。
“臭娘们，跟你说了让你早点回来，现在才回来，是不是又想跑啊！我告诉你，你再敢跑，我这次直接打断你的腿，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这样子，就算跑出来又有谁认得你，哪个男人还会要你？恶心死人了。”
钱才站在徐兰面前，手指指着她的头，恶狠狠的说了这一番话，才拿着烟出去了。
徐兰握着扫帚的手一顿，然后继续打扫这令人感到恶心的屋子。
十几年了，她还是没有适应。
过了会儿，有脚步声传进来，徐兰没有管，继续收拾屋子。
片刻，一个十三岁吃的圆身大脑如同猪圈里喂养的猪一样的男孩跑了进来。
刚一进来便开始嚷嚷，“我要吃炸小鱼！我要吃炸小鱼！徐娘们，快给我去做！”
钱富阳跑到徐兰面前一下踢掉她手里的扫帚，大声朝着她喊道。
见徐兰没有动，钱富阳就要一拳打过去。
反正他也没少打徐兰，小时候，他就是看他爹和他奶奶打徐兰长大的，他长大一点也跟着打。
在钱富阳眼里，眼前这个叫徐兰的女的，根本就不是生他养他的妈，钱才说了，徐兰就是他们家花钱买回来的一个奴隶而已，他想怎么整就怎么整。
徐兰没有等那一拳头打过来就转过了身去了厨房，给钱富阳炸小鱼干。
她不能不做，因为不做的话，等待她的就是一顿殴打。
徐兰看着锅里沸腾的油，精神恍惚，实际上她这些年来在做饭拿刀时有无数次这样的念头和一瞬间的恍惚。
把这滚烫的油泼到钱才和钱富阳身上，泼到陈钱村所有人的身上，像是烫猪肉一样，相信会很有意思。
或者把刀对着他们砍过去，像砍猪肉一样，把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砍死，一刀刀砍成碎末。
她知道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
在这种地方待了十几年，还没有疯，是心中那最后一点点的信念支撑着她，她想离开，离开这里去看看她的父母。
虽然这愿望听起来是那样可笑。
徐兰又想到今天看见的那个小女生。
多么像曾经的她，她也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拯救她，但她连自己都拯救不了，至今还在污水中浸泡着。
报jing？
徐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干枯的嘴角勾出嘲讽的弧度，这整个村子都是这样，难道jing方会不知道？
陈钱村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和那些人勾结在了一起，全都是一丘之貉。
根本逃不出去。
她又想起了自己当年，她其实有机会的，有机会逃出去的，但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了。
原因很简单，她被一个女人看到了。
被一个她刚被卖来这里时告诉她消息提醒她对她释放一点善意的女人告发了。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女人带着恨意的眼和话。
“凭什么你能出去！我在这里待了几十年了！我在这地狱生活了几十年都没有逃出去，凭什么你能跑出去！既然被卖了进来就是你的命！你就应该认命！”
人性的可怕从这简单的几句话便清晰可见。
徐兰沉默无声，她没有对她说，她如果能出去一定会救她们，因为这已经没有任何用了，也没有丝毫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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