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的杀戮让林寒的身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腥的味道。就算衣物都没有染血，但是杀戮的气味却牢牢的黏上了他。
“啊！该清洗清洗了？或者说罢手一段时间？一晚上杀太多的后遗症吗？”
嗅嗅自己身上，林寒不得不确定确实有股“杀戮”的味道。这可不是啥好事。
“这种杀戮，”祸美人摇摇头，“仅仅是因为一个妇孺看到了你，还不是你的正脸，就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哀家甚至不得不怀疑你是否被力量迷惑了心智。”
“如果我被力量迷惑了心智那么你第一件会做的事情就是一拳头把我脑袋打爆让我去冥界冷静冷静。”林寒不以为然。
“所以我在等你的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林寒挠挠头，“虽然我说过我想成为能祝福这个世界的英雄，但是所谓的英雄其实不就是利己主义符合大众需求，以自身信念为源泉做出的自我体现的举动吗？”
祸美人点点头，似乎同意林寒的歪门邪理。
“然后呢？”
“然后？”林寒眨眨眼，“然后我根据我自身的理念做出了符合我自身准则的行动，就是这么回事啊。好了好了祸，我明白你在纠结什么。以‘祝福’为由去杀掉‘不被祝福’的人，这本身自相矛盾而且就是弥足大恶。”
祸美人微微沉默。既然看得如此通透，那又为何要做这种事情？
“因为我不需要顺从，而是需要改变！”林寒如此回答，“无论是教皇，还是雷明顿，他们都指出这样一个现实——以腐朽的利己贵族为首的新兴贵族和不甘落后的老牌家系们达成的利益连锁必须被斩断！你不觉得奇怪吗？哪怕在我的布索尔领。”
祸美人微微歪头，似乎有些不理解林寒说的什么。她平常又不出门，喝茶抽烟聊天打打架，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民生啊！”林寒摇摇手指，“懒惰的农户会邀请佣兵帮忙耕作并给出足够的金钱利润再将高额的农作物重新卖给需求方赚取金钱。那么问题来了——佣兵赚到了什么？根据我的调查，大部分佣兵表示能换取到足够饱腹的粮食是很满足的，而其他方面也可以通过猎杀魔兽的任务，协助防卫的任务，参与巡逻的任务，冒险任务等等来获取必要的金钱。但是！！”
“但是实际上在果腹的粮食这一块他们分毫未赚。”祸美人低声道，“自己出力培育作物，等待作物成熟，几亩地的收成分给那么一袋子就是佣金。事实上农户们提供的只有土地和种子而已，佣兵们不如他们自己去种地。”
林寒摊开手：“神圣帝国土地广袤，分发梁田实际上根本不是个事。然而很多人，不对，应该说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考虑到期间肥料，水源等等的支出，佣兵们倒贴了钱进去才对。”
“哀家还以为是单纯的雇佣关系……”
“最没收入保障，看天吃饭的农户有钱雇佣都是个不可思议的现象。”林寒做吐槽状，“我要是让布索尔的农户和佣兵换个身份能直接变成贫民区你信不？”
毫无工作动力，完全受贵族所传播的豢养意识控制的农户们，大概十个里面能安稳活下来两三个——当然，物极必反，他林寒大爷被暴怒的农民工车翻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他们有那个实力的话。
“那接下来的时间你准备做什么？”
林寒摊手：“不知道，收集大陆物种资料顺带带上哈尔，我觉得可以开始培养他一些……比较黑暗的方向了。”
祸美人深深的看了林寒一眼。
“那小家伙可真是不幸。”
“别那么说吗！我当初也是这么经历过来的。”
“回去了。”
祸美人没有理他，径直离开了。眼看空间的缝隙就要合拢，林寒急忙冲进去。他挠挠头，看着盘坐在自己前面，背对自己不知道在打瞌睡还是沉思或者说冥想的祸美人，不由有点怪怪的感觉。
真是的，这家伙什么时候能坦诚一点？说起来祸还是不让人说她真名来着，有什么忌讳吗？
十三天后，哈尔被从牢里放了出来。重新出来的哈尔没有了当时的生气与活力，反而多了几分颓废与瑟缩。以林寒的话来形容就是——像变成了被家长虐待体罚的可怜少年一样。
“……师傅……”
林寒微微点头。恩！他是没那个能力开导颓废期的少年的啦，因为按照这具身体的年龄来算他也才刚刚脱离未成年而已。不过没事！等会儿能刺激的他跳起来！
“跟我来。”林寒转头对祸道，“借用你的次元移动。”
祸美人点点头：“别再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
知道她是指上次和夜之女神的影子力量混合的事情，林寒抱歉的点点头。
“是我的错，抱歉。”
“走吧。哀家送你们一程。”
祸美人悄悄烟杆，打开次元裂隙。林寒拉着神情麻木的哈尔走进去。睁眼眨眼间，他们来到了一个华贵的房间内。此刻的这个房间中弥漫着某种淡淡的雾气，就和薄雾一样，看不真切，也摸不着。
哈尔有了出来后第一个反应。他鼻翼动了动，突然惊呼。
“醉美人？”
“恩，确实是‘醉美人’。”林寒点点头，“一种药，微香，基本上是被做成炉药或者香来使用的。轻微的可以放松精神，但是量大后可致人昏迷。别说，我偷偷搞这个买卖的时候发现居然销路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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