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则道:“西边,那是每代都要闹一闹的;大理你大哥哥,更是做过太子的人,将来这两处闹起来就先够你喝一壶的。更别说北边你三嫂,那是个胆大心狠的人,只要有利,什么都敢做,你三哥将来能不能辖制住她还是两说。到时候这几处都闹起来,只好用近亲宗室去处理方显得面上好看,近亲这几年才叫你娘我撸了个精光,你用谁?”
郗环道:“梁王是儿的堂叔祖父,不行么?”
吕文则心知今日这一段话想是梁王教小皇帝说的了,无非是要挑拨离间自己与小皇帝的关系而已,心里有气,道:“这话你且记着,过个五六年你大婚了,该着他还政于你的时候你再想想。”
郗环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嘴唇抿得紧紧的:“这么说来,只有五哥可用了?”
吕文则苦口婆心道:“施氏一老太嫔尔,于大局何干?但是她的归宿是你与秦藩示好的好时机,你不用她,就只好另找与秦藩破冰的机会了。”
郗环犹犹豫豫道:“当初儿子不该在五哥的亲事上卡着他的,闹到如今还要这样示好……”
吕文则的心凉得冰块儿一样,郗环嘴上说的是他不该卡着秦王的亲事,实际上说的岂是他一小儿?说的明明就是她这个太后!然而她是为了谁?不早些卡着秦藩的势力,等到陈桥兵变的时候你个小皇帝就成了倒霉的柴宗训了!
她心灰意冷地一挥手:“皇帝累了罢?回去歇着罢。”倘若六郎尚在,倘若六郎尚在!
郗环也没看出来母后的难过,行礼退下去了。
吕文则在内室闭着眼睛喘了半天气,且喜得她不是心智柔弱的妇人,乃是自来刚强惯了的,沉默半晌,叫道:“石兰,想个法子去与礼部那边说一声,皇帝年纪渐渐大了,虽然不用出阁讲书,但是翰林们怎堪教导皇帝为政之道?改由内阁、六部、御史台推人来充作讲官罢,翰林院那边,只教些经史子集就是。”睁开眼睛,恨声道:“拣些老成懂事的人来,不要让不三不四的人教坏了皇帝!”
石兰沉沉应了一声“是”,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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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乃是沈令仪的地盘,听得礼部尚书来与他遮遮掩掩地暗示时还有些疑惑:“我的为人,娄公是知道的,怎会拣择那些不堪教书之人为陛下讲书?”礼部尚书姓娄。
娄尚书叹道:“我固然知道你的为人,然而翰林院多少编修、修撰、检讨?你哪能人人都顾及到,还是回去清一清院里的风气才是。”
沈令仪不知其意,应了,娄尚书又道:“你也自己当心,太后既然觉着有些人教书教得不好,自然是要把这群人换下去的了,那新的讲官又该由谁充任呢?”
沈令仪心里就有数了:“多谢娄公教我。”
娄尚书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却有一个不情之请——家里小女年纪也大了,一向不曾许人,和威在翰院做主官,必然知道许多年轻俊秀的佳子弟,谁家年轻人会得读书的,不求他万贯家财,只消文学优长、品德高洁就是好女婿了。”
沈令仪笑得更开怀了:“我那两个孽障虽不争气,我兄弟家的长子却才中了秀才,娄公不弃,我去问问我弟弟的意思。”
两边达成一致,翻过月来大朝会上娄尚书便上表,说皇帝年纪大了,不当再由只会教书的翰林来教导,应当开始学着处理政事了,由内阁、六部、御史台推人来教导最合宜。皇帝也有早日理政之心,当场准了,大家便廷推,推出来翰林院的主官沈令仪、兵部的主官危瀚、吏部的主官江宇做这几日的讲官,剩余四部与御史台的主官过几日轮换,慢慢将国事都讲与皇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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