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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嘉笑道:“你哥哥那边,正在使力气呢。”
九娘一扬眉毛。
月娘代为解释道:“哥哥在边地操持过一遍民生的大事了,官声颇好,且那边还有些事没有了结,因此还有些时候留给他使力气,好谋一样能施展手脚的差事。”参政是无定员的,在布政司内分管粮储、屯田、军务、驿传、水利、抚民等事,以目前玉郎的状况来说,做生不如做熟,能做抚民事的主管是最好的,如果不能,参加水利、屯田、粮储相关的工作都可以,两坊内都有涉及,都可以与他在陕西的工作互相照应。
沈令嘉想了想,笑道:“军务事是不用想的了,倘或将驿传事分与你哥哥,他可就清闲了,趁机办几个学校也很好,这是行善积德的事。”
九娘一点即明:“咸阳县公那里或可相助。”
月娘忙道:“我去与阿英那里传个信,还有六妹妹,路郎的朋友们不知得不得用,但是她身边的阿茵也是咸阳县公的孙女呢,与阿英不是一房的,这种助力,不嫌多的。”便起身出去了。
外头百合进来道:“娘娘,敏妙县主来了。”
沈令嘉一笑:“稀客,快请。”
慕容殿春自从有了封爵之后身份地位就得到了保障,来沈令嘉这里来得少了很多,只是还是每日与八娘、九娘谈天而已。前一段本是八娘与她最为亲厚,如今八娘心有芥蒂,却是九娘与她说得最来了。
一时慕容殿春进来了,身上依旧是汉人衣冠,脸颊白得耀眼,双唇红得动人心弦,双瞳秋水一样微微摇荡,百合却一愣,暗忖:“容貌倒不同,这身气派……怎地有些像娘娘?”
沈令嘉却没觉出来——谁会对自己的气质那么敏感呢?她对慕容殿春传来的情报更有兴趣:“你说,新王可能是你生父?”
慕容殿春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了,血统存疑这种事,在哪个地界都不能算光荣的:“我之所以不为废王与其后承认,就是因为差不多的日子里,王弟也入宫过,正是我阿娘服侍的。”
这就牵扯到“王收用过的女人怎么会需要去服侍外男”这种严肃的问题了,沈令嘉不敢怠慢,问道:“可敢滴血验亲?”
慕容殿春忍着羞耻道:“我亦想知道我的生父究竟是谁,这一回新王朝贡,必不敢怠慢朝廷,朝贡队伍中一定会有他的嫡长子,恰可与我滴血。娘娘若心里没底,咱们悄悄地验一验也是好的。”
这事很明显对双方都大有好处:慕容殿春这里可以防止新的王女被送过来,压得她无容身之地,而沈令嘉这里可以避免再来一个不知好不好打交道的新人,免得还要重新打好关系。
而在沈令嘉看来,这小孩还是想知道自己的生身父亲是谁的,心一软,叹道:“一辈子就这么一回的事,你若有心,我替你报与太后去。”
慕容殿春脸颊红得简直要滴血:“都托付与娘娘了。”
一时她退回延年殿去了,沈令嘉坐了半晌,将杯中茶一口一口饮尽了,忽而一笑:“虽不知这小狐狸精说了几分真话,然而血统一事……倒是天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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