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欢干脆就无视了，她都忙得无法保持八个小时的睡眠了，哪有时间来理这些喽啰啊。
虽然洗白不够彻底，但是她已经尽力了。
她踩着月色清冷回来，宿舍里的气氛低沉得很，苏窈窕满脸不耐烦，小琪左右为难，而妮妮则是在擦眼泪，旁边是一面碎掉的镜子。
她心里其实发寒，舍友一个两个的脸都拉得老长，好像下一秒就会抄出一把四十厘米的大刀一样。
就算她卖的是真品，也不代表妮妮毁容跟她没关系。
如此想想，乔清欢觉得她还是有义务为妮妮负责，她记得姐姐好像有支特别贵的进口药膏，还是特制的那种。
算了，拿出来息事宁人吧。
她进房间里翻找了一下，冷着脸走出来：“喏，我这里有只特好用的药膏，你要不要试一试？”
宿舍里的沉寂立刻被打破。
妮妮刚想伸手去接，却被苏窈窕拦了下来：“你又想来害我们妮妮，你这是什么？用了更严重怎么办？”
乔清欢冷哼一声，好心不识驴肝肺：“过敏药膏，法国牌子，特别定制款，不要就算了。”
“等……”妮妮在床上弱弱地开口，但是触及苏窈窕的目光，最终把话咽了下去。
乔清欢耸耸肩就回了房，她释放善意是她的家教，不要就拉倒，她不管了。
她回房间里躺下，顺手抄起枕头旁的厚重的书本，明天的考试结束，她需要抢救一下，时间过得真快啊。
一眨眼，她姐姐都在床上躺了小半年。
许是因为越到考试我越浪，乔清欢心思上下浮动，反倒看不进什么东西。
忽地，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妮妮给她发了消息，希望可以私底下试一下她的药膏。
私底下？
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嗤笑一声，妮妮怕不是想要避开苏窈窕。就连试用药膏都要苏窈窕点头，妮妮活得倒是可怜。
她心中生出怜悯：“好，明天考试结束，我在商学院楼顶等你。”正好，她要跟妮妮好好聊一聊。
……
第二天，乔清欢忐忑地坐在位置上，她好像很久没见过班上的同学了，大学就是这样子，同班四年，说不定见面都不认识彼此。
她余光瞥见段轻狂在漫不经心地转笔，更旁边的人调侃着。若细细纠察下来，段轻狂在工商管理也是个奇葩的存在，家里没几个钱，成绩也一般般。
他虽然是异类，虽然独来独往，但是班上的男生却是大半都服他的，他身旁偶尔也有几个臭味相投的富二代。
苏窈窕带着班里的女孩子走进来，青春靓丽的色彩瞬间充盈进来，描绘着苍白的冬天，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群少女嬉笑怒骂，真的很养眼。她们自然地跟班上的男生打招呼，或抱怨申城的天气，或吐槽课程的难度。
她们真骄傲啊，昂着脖子像是美丽的白天鹅。
乔清欢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忍不住叹息，为什么他们相处起来这么自然和谐，而自己似乎永远都无法融入其中。
她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忽而瞥见一旁的妮妮，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眼神也不愿意跟别人接触。
平素里，她明明是站在苏窈窕身边，笑得最欢的那一个。
而现在，她落魄毁容，而苏窈窕却无伤无恙，笑得很漂亮，一点都不在意。
当苏窈窕的狗腿子，其实也很难过的。乔清欢心里轻叹一声，其实她是觉得活该啦，毕竟妮妮以前对她也不算好。
但是，除了不理不睬，倒也没过分。
所以，如果可以，她会帮妮妮一把。
很快，考试就开始了。
乔清欢下笔如有神，做完放下笔的时候，忍不住顺带观察了一下身旁的人。
苏窈窕早早做完了，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而其他人在埋头苦算，也有人直接在睡觉，嗯……段轻狂已经不在了，他又交卷了？
考完试，乔清欢心情舒爽，主要是考的全都会，她意气风发地到顶楼等着妮妮。
寒风呼啸，似乎要贯穿她柔弱的身体。
但是她却觉得畅快，站在楼顶俯视考试结束，大家三三两两地离开工商大楼。
身后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乔清欢敏锐地回身，和妮妮四目相对。
终于来了吗？
妮妮摘下帽子，拿下口罩，迫切地看着乔清欢：“你的药膏真的有用吗？”她有种莫名的直觉，那就是乔清欢其实很牛A。
如果不是乔清欢足够威胁苏窈窕，堂堂系花、世家小姐，又何必非要使劲踩乔清欢呢？
乔清欢虽然可怜妮妮，但是妮妮跟她确实也没有很好，她淡漠地在妮妮的额头上抹了些药膏：“先局部适用吧。毕竟我卖给你的洗面奶是出了名的温和，可你还是洗出了这么一张大花脸。所以我也没办法保证这支药膏会不会对你生效。”
妮妮觉得额头上是一片清凉，连日来灼心的疼痛感都消失了，眼前的少女淡漠地低着头，手法独到的在她额上轻触，缓慢柔和地打着圈子。
她心里像是忽然被抚慰了一样，这些天来毁容的惶恐和不安也安分下来了，她平时对乔清欢素来不好，就连这次毁容都是……算了，不说了。可乔清欢的人格也太伟大了些吧，既然能以德报怨。
乔清欢注意到妮妮的探究的眸光，面无表情地收起药膏：“你不用这么看我，既然你是用了我卖得洗面奶出事，我就勉强背下责任而已。”
妮妮脸色一僵，似乎有些尴尬，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乔清欢瞥了一眼，哼，还真是没家教，她这么以德报怨，妮妮倒是连个谢都没有，真不知道她救这种白眼狼来干什么。
“你今晚看下药效吧，如果有用我就把药膏借你，但是同样的，我要你出一份保证书，无论好起来，或者更糟糕，都与我无关，我不想再从校园论坛上看到任何关于我的热帖。”
妮妮依旧沉默着，缓缓地低下头。
乔清欢觉得眼前那张脸确实不怎么美观，干脆摆摆手：“药已经涂了，你可以走了。”
妮妮走了，世界似乎都清静了。
乔清欢捧着脸俯瞰楼下多如蝼蚁的大学生，他们有说有笑，似乎很轻松愉悦。对于他们来说，寒假要开始了，接下来就是各种吃喝玩乐收红包了。
但是对于乔清欢而言，她只是开始了另一种忙碌的生活——考完试后，下午也要元气满满地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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