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狂跟乔清欢约在了申大咖啡厅。
他过去的时候，乔清欢正捧着一杯白开水等她，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模样。
欠钱的小姐姐倒是很克制，从来都不会大手大脚的花钱，看起来是一副认真还钱的模样，至少让他们这些收债的感觉到诚意满满。
他就是喜欢这种性子的欠债人，追债的时候不用扛着棍子过去，带张嘴恐吓一下就好了。
乔清欢看到他过来，站起来眉梢一弯，笑起来倒是宛若暖阳：“你来了。”
段轻狂走进来，脱下外套搭在凳子上，打了个响指喊来服务生，看向乔清欢：“你想要喝什么？我请客，就当我展现合作诚意。”
乔清欢对咖啡没什么偏爱，她比较喜欢茶道：“跟你一样就好。”
段轻狂转身点单后，松松垮垮地坐在凳子上：“来吧，说一下你的宏图大志。”
乔清欢正式地打开电脑，向他展示了自己的上传的商品，还没得及开口，段轻狂就眉头一蹙，语气里的嫌弃毫不掩饰：“照片你拍的？”
“嗯。”
“真丑。”
“……”她很想拿电脑砸人怎么肥四！
段轻狂看着乔清欢诡异变动的脸色，他说话太直：“我收回重说，拍的不好看。”
“……”有什么区别吗？
“明天我去摄影社借单反重新拍！”段轻狂沉吟了一下，果然还是觉得……丑！爆！了！
“……哦，你开心就好。”乔清欢只能举白旗，段大大说得都对，他爱拍就拍：“不过，佣金不变。”
段轻狂撑着下巴，抿了一口咖啡：“继续说。”
乔清欢点开Excel，这是她本次购入的全部商品，她是个聪明人，已经尽量挑贵的下手，但是也有眼拙的时候：“我从时尚王国进了一批低价产品，主要是化妆品、包包、衣服、高跟鞋，每件19.9元，我进了五十件，价格一百到四千不等。”
段轻狂扫了一眼，快速地估计下来，他要从这单生意里赚七千起步：“已经售出多少？”
“目前下订单的已经有五件。”乔清欢总觉得段轻狂的眼睛里都是狐狸的狡猾，但是依旧实诚地回答了。
段轻狂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立刻撤下来，定价为三折，这样子赚头更多一点。虽然是促销品，但是却很多都是没用过的新品，别说三折，五折都有人要。但是我们的目标是赚快钱，三折正好。”
乔清欢当然也巴不得赚多点，这个当然答应：“你说的都对，我立刻撤。”
段轻狂忽然倾身靠近，双手搭在桌面上，侵略性十足：“还有件事要通知你，我要收百分之五十的佣金，也就是说，赚到的，我们对半分。”
乔清欢倏然皱眉，这个男人太过分了吧：“诶，货源是我提供的，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分到我一半啊。”
段轻狂伸手弹了弹乔清欢的脑门：“第一，你只找了货源而已，接下来卖力的都是我；第二，商品提升到三折，扣去佣金，还是赚得比两折的时候多。”
“怎么可能！”乔清欢瞪了段轻狂一眼，这个男人就欺负她不懂数学是吧：“两折售价，假设赚一万，百分三十佣金是我赚七千；如果是三折售价，那就赚一万五，百分之五十佣金，我赚……额，七千五百。”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数学真的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啊——居然多赚了五百。
段轻狂摊开手，志得意满：“你看，你一点都不亏啊。这么简单的数学题你都要质疑吗？你当初到底是怎么考上申大的？”
乔清欢简直是被欺负哭了，谁他妈上了大学还用数学啊！她以前学三角函数能用来买菜吗？她气恼地瞪了段轻狂一眼，反正这个人就是巧妙地提升了自己的佣金就对了。
这样子一调整，段轻狂的佣金就从三千变成了七千五，——握草握草握了棵草，奸商——奸商！！！
天啊，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明明只是随便的一串数字，他却能玩转得这么好，关键是还没有让她少赚？
嗯，万恶的商人，只会从顾客的身上汲取利益！！！
乔清欢瑟瑟发抖，大佬的世界观她望尘莫及，大佬的手段她望洋兴叹。虽然她从逻辑上已经接受了段轻狂会赚不少的事实，但是感性上依然觉得，怎么动动嘴皮子，佣金就翻了一倍有余？
次哦，段轻狂以后一定一定适合做商人。对于如此骨骼清奇的少年，抱大腿，必须抱大腿：“段大大，以后你要是当上了什么跨国公司的总裁，请一定要叫我去给你扫地。”
段轻狂点点头：“这样子吧，东西我来卖，你全部给我吧。但是客服还是你负责比较妥，都是些女孩子的玩意，我会懂才有鬼。”
她还要兼一个客服诶，不公平，要加钱：“段大大，你这么说，我就要求佣金重新切分了！”
段轻狂双手撑着下巴，勾唇一笑：“清欢乖，我再给你发五百块的奖金，你只是有空的时候回复一两条消息，是不是很划算啊。而且，为了我们的共同利益，客服最好别是我，不然顾客看我不专业，都跑掉了。”
乔清欢：“……你是恶魔吗？”好手腕，恩威并济，还略施美男计，真的会被段轻狂算计到连衣服都没有。
段轻狂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舔了舔唇角的白沫，眼神已经隐隐出现威压：“嗯，我是。”
乔清欢秒速认清状况，立刻毕恭毕敬：“大大，您说了算。”段轻狂这是看软得不行，来硬的啊！
才区区几个步骤，她却觉得这个人城府很深很深。
段轻狂点点头，端起咖啡杯跟她碰了一下：“嗯，真乖。”
她喝了一口，然后埋头删她挂出去的消息。
抬头看一眼，段轻狂很悠闲的喝咖啡。
她压了压心中的不满，喝了一口子咖啡，整理好已下订单，发送到段轻狂的微信上，让他有空去送货。
段轻狂收到了，瞟了一眼，继续喝咖啡。
乔清欢忍不住抓狂，次噢，货不是她拿的吗？她不是本次交易的小老板吗啊？为什么她活得跟小工似的？
而段轻狂，她的帮工，却一副老板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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