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斌，你怎么搞的？协统大人是叫你们先炸山顶，你看看炮弹都飞哪里去了。”
“颂云，这能怪我吗？这架退炮打一炮又要重新瞄准，把我头都搞大了，明明有两门山炮不用，硬要用这些破烂，这都什么事。”
33协炮营的炮长宋凯对他的同学33协参谋程潜抱怨道，他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同时心里也骂道这协统大人简直太小气了，他听说这两门山炮从买来才只打了两炮，就不让再开炮了，天天摆在那里，都快要生锈了，不让用也就算了，他想拆开来修一下也不准，每次都还要带上，把兄弟们折磨的要死，。
“学斌，你小子就别再抱怨了，这两门山炮可是协统的心头肉，咱们整个四川也就这两门，不过这次你小子发了，协统大人下令了，叫你往死里打。”
程潜也是知道这位学弟的脾气，那是出了名的倔毛驴，不然以他的才华和这技术，早就是炮营管带了。
他俩都是留日归来的，日本士官学校第六期毕业生，只不过他学的是参谋科，而宋凯学的是炮兵科，两人也是今年刚刚入33协的，他是湖南人，而宋凯却是四川人，按道理说应该要比他混的好，可就是因为不通世事，性格直了点，刚来就和顶头上司炮营管带大吵了一架，最后言语还冲撞了协统大人。
事情是这样的，还是因为这两门山炮的缘故，宋凯一到炮营，发现这两门山炮竟然有点锈迹斑斑，就想拆开维修一下，炮营管带哪里肯让他胡搞，这两门山炮可是协统大人的心头肉，要是弄坏了，他不得脱层皮。
结果两人大吵了一架，闹到协统大人那里，结果就是以下犯上被骂了个半死，要不是两位标统，都是留日士官生，恐怕就得卷铺盖走人，宋凯一时间心灰意冷，都想不干了离开这鬼炮营，但看着那两门山炮又有点舍不得，他是爱炮如命，离开了炮营，他上哪里去找炮打，毕竟除了两门山炮，还有十门架退炮可以让他打的。
“还往死里打，就这架退炮，打上三轮，兄弟们就累得半死，…”
“谁说用架退炮了？”程潜决定不再逗这位学弟了，手指指了后面的两门山炮。
“你是说协统叫用山炮？他舍得吗？我说你小子可别耍我，今儿太阳好像没从西边出来吧。”宋凯兴奋的搓着手，随即又怀疑道。
“你在后面刚才没有看见前面的惨状吗？”程潜掏了一根烟，自己点上，又给了他一根。
“颂云，这里不能抽烟，刚才我忙着架炮，哪有时间关注前面呀。”宋凯连忙将烟推了过去。
程潜也没理他，自己点了根烟抽了起来，这才缓缓说道：“好家伙，李标统一个营600多人，两分钟不到就死了400多人，只回来了一百多兄弟。”
“颂云，你没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
“学斌，刚才你没听见那枪声吗？那帮人既然装备了两挺马克沁，而且他们还装备了一种枪，我估计是丹麦产的麦德森机枪，那家伙我以前见过，装弹20发，可以连续射击，只有十多斤，一个人就能抱着跑。”
他因为也有一个望远镜，所以刚才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心中非常好奇，这帮家伙的武器都从哪里买的？麦德森和马克沁可都是比较冷门的武器，国内军队很少买的，原因就是用不起。
“我说吗，刚才听那枪声怎么就不对？看来那叶县令挺有钱的。”宋凯也释然了，他刚才虽然没有看见，但却听见了枪声。
“哎！颂云，刚才我可是听见了炮声，看那阵势，最起码也有四五十门大炮，而且应该还是速射炮，就是声音有点奇怪。”
他刚才就是因为听见了炮声，所以才急忙招呼兄弟们转移炮兵阵地，就没来得及观察前面的战斗。
“你也听见了，这帮人太邪门了，几十门大炮呀，这得要多少钱啊！所以协统才叫你将山顶上的大炮敲掉。”
“颂云！你是说他们的炮兵阵地在山顶？”宋凯不相信的道，那陈势最起码也有一个炮兵团的规模。
“要不然叫你对着山顶开炮干什么？”程潜白了他一眼说道。
宋凯连忙拿起胸前的望远镜，朝几里外的山头上望去，不一会儿摇了摇头道：
“那山顶虽然不算陡峭，但要是不将大炮拆掉，是绝对运不上去的，除非他们在后面修了道路，再说了，那山顶面积也就那么大，绝对容不下一个炮兵团。”
“学斌，刚才大家都看见了，炮弹就是从那山顶上落下来的，将山下的兄弟们炸的是人仰马翻…。”
“胡扯，如果那山顶真的是对方的炮兵阵地，哪怕他们将炮口调到最低，也绝对打不到山下。”
宋凯有点生气了，那山顶的距离离下面的官道也才两三百米，开什么玩笑，除非他们将炮口直直的对着山下开炮，才能打到官道上，可就算是傻子也不会这样干吧！这协统大人简直就是胡搞，浪费炮弹。
“学斌，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实就是这样，我是亲眼看见的，对面这帮人确实有点诡异，人数最多也就一个营，但那火力强大的简直到了离谱。”程潜一脚将烟屁股踩灭，拍了拍宋凯的肩膀道。
“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协统大人都等的不耐烦啦！竟然还悠哉悠哉的在这里抽烟。”就在宋凯还要在争辩时，后面传来了怒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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