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路府去，奶奶与我像是失了魂一样在屋子里不说话，清宜来看我，我坐在屋子里喝牛乳。
“姐姐，你没事吧，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天，我们担心坏了却又无能为力不知道如何是好！”我的妹妹苏清宜，几日不见，肚子像是大了好多似的，“姐夫一回来，千余就和他出去了，姐姐可见到他们了？”
我让清泠把门合上，看着清宜说：“千夜千余也不知怎么说服了田老爷子，他们围了宫城，李珣已经死了，田老爷子也命陨宣政殿台下。”
此话一说，清宜被吓住。
“清宜先不要着急，田老爷子顶了罪，府中无恙，只是千夜千余正急着召大臣和几位王爷、太妃商议另立皇帝一事。”
我安抚清宜，心里其实已经失了最后的单纯。
一听府内无事就好，清宜这才开始跟我说起府内的琐事，紫荼有孕、琉璃做妾，恐怕路府会是新的人生，能不能想着接回林秋落回来，让千常过安稳日子。
“不了弟妹。”
路千常敲门在外，他恰好来听到了清宜的最后一句话，“如果长京城大哥三弟看住了，我想代替千寻表弟去往靖陵城，守着路府的另一份家业。”
那是路上倾第二个儿子的地盘，在先陛下把靖陵城城主一职给李瑞之前，那里本就是路千寻父亲治理好的边界之地。
“况且我路府日后想要做世代相府，就免不得买马招兵以防万一。”路千常进门看着我和清宜，“我去替代千寻就是，明日就走，免得大哥三弟不允。”
紫荼有孕，琉璃是妾，如此一来，长京城路府一定是太平了，可路千常这一走，恐怕再也不会见到林秋落。
“你的妻终究是林秋落，真的就这样不告而别？”我看着他，其实心里知道亏欠他，丁氏、林秋落，都是我没处理妥帖的，“靖陵城你纵然非要去，也要等到你大哥处理完长京城送你过去，李瑞已经不在长京城，恐怕就在靖陵城躲着。”
路千夜会回去查千寻的死，千常你要去，等到你大哥送你去吧，路府，真的不能再少一人，奶奶的情绪时刻在崩盘边缘。
“好。”
听我说完，千常总算是没有再继续坚持冲动。
“二哥哥自从钟将军来过府里吊唁，就对府里的事如此上心，这是为何？”清宜忽然问路千常，“他与你也不算有什么交集的。”
路千常听了正好要提醒我：“钟府与大哥定然是政见不合的，日后我走了，请大嫂弟妹必然提醒大哥和三弟，一定多加小心。”
原来是四方李夫人的儿子路远，在钟府跟着钟牧琛一块儿读书，那孩子虽然年幼，但已经有了嫉妒之心。
“我在四房安插的人说，路远小小年纪，什么都听钟牧琛的多。”路千常告诉我他的消息，“以后我会把暗哨都交给大嫂，愿对路府有用。”
那个花了我一百两银子，拿去摆平在钟牧琛钟小爷摔坏东西的小男孩儿，已经不再是个简简单单的小孩了，我还没有注意到。
路远，李夫人带过来的，不是路府的孩子，他去了钟府读书，现在反而成了吃里扒外的东西了是吗。
————
“我儿已经快到长京城，他一定是最适合坐上那位置的人！”苏太妃被接到宣政殿参与选皇帝一事，“二王爷，你身子病弱，那汀兰花毒每年常发，自然是做不得皇帝的，我想你一定没有异议。”
李玗和路千夜坐在宣政殿的台阶上，两个人不知从哪里一人一果拿在手中啃。
听得苏太妃对朝上一众大臣说到了李玗的痛处，李玗大怒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眼神里一道杀意：“我为何做不得皇帝，只要服下玉寒散我与常人无异，只是我不稀罕做那皇帝罢了。”
钟将军带着一众臣子恭维：“倒是二王爷最淡泊名利，不愧是边关待过的，实在是气节高雅、人中龙凤。”
“汀兰花毒怎么回事，你骗骗他们也就罢了。”
等到路千夜和李玗一块出大殿透气，在田老爷子纵身一跳的地方开始说话。
“路千夜，我这病本来就不算是什么大病，绝症是绝症，若真要说起来，我的武功可在你之上。”李玗看着他，“这一次为了苏清宵，你连围城造反的事都做，也算是她没有嫁错人。”
路千夜很满意他最不喜欢的情敌竟然夸了自己：“你夸我也算难得，但我的武功一定程度上，不是拜你而赐吗？”
“你什么意思。”
两人忽然对峙在高台上，李玗发现了路千夜看透一切的样子，他孱弱问道：“什么叫……你武功废了，拜我所赐？是你救你中毒的弟弟，自己废了半成武功，怪我？”
“汀兰花毒不是我们五人在花海里，你和千常不小心被划伤而中毒。是你下毒，对吧。”路千夜看透了一切，这一切还要从清宵说起，“我和清宵从瑞王府救出清泠这个小丫头，她说了一个看起来不太令人注意的小事。”
清宵从前在瑞王府过得生不如死，李瑞不在意她时，是你李玗站出来给她汀兰花，不拦着反而纵容她给自己下毒。
“自从你和千常中毒，香炉峰汀兰花是带不出牡香庐的，只能是之前有人带出来，而我问过了，中毒那晚，千常什么都没做，只是吃了你热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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