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姿回头看着她，抿了抿唇，轻声说：“妈，我是自首的，是我打电话叫他们过来的。他们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个飞机失事案确实跟我有关。”
慕太太脸色顿时苍白，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给晕了过去。
“小姿，你……”她还是不大相信，“你是不是在替别人顶罪啊？如果是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可千万别干什么傻事啊！”
慕姿眼眶红了，鼻子也酸的不行，哽咽着说：“妈，我没有替别人顶罪，我做过最傻的事情，就是制造了那个飞机失事，我现在后悔了，特别特别后悔。”
只可惜，后悔也没有用，为时已晚，她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配合调查，给那些家属一个交代。
慕林松也明白，这一切已经发生，他能做的，只是默默的站在她身后，给她请最好的律师团队，给她最后的保护。
慕太太大声哭着，扑上去想拉住慕姿，但别慕威鸣给拦住了。
她剧烈的挣扎着，“你放开我，放开我！那是小姿啊，是我们女儿，你真的忍心吗？我不要，小姿……”
慕姿也在哭，她真的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情景。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留在这个家里，她拼了命的想要逃回去，但是两名警察死死的抓着她的胳膊，硬是把她拉上了警车。
慕太太忍不住，给了慕威鸣一巴掌，冲着他吼道：“你凭什么拦着我，你到底有没有把她当女儿？！”
慕威鸣挨了这一巴掌，也觉得不冤，“她是我们女儿，但也是杀害了一百多条人命的凶手，她应该接受惩罚。就算我们能保护她一天两天，也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她所做的事情，早晚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
“那我也希望她能多陪陪我，哪怕是一分钟！”慕太太瘫在沙发上，已经是泣不成声。
慕林松站在旁边，他实在没有心情去安慰她，因为自己的难过并不比她少半分。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静静。
走出慕家的别墅，外边已经黑了下来，路边冷白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楚湘南在门外等了很久了，她看见警车开走了，那场面实在是催人泪下。
终于等到了自己要见的人，她立刻走上了前，“小慕总，你……”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慕林松现在整个人都不对劲，他太压抑了。
慕林松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轻声说：“你走吧，我只想自己静静。”
楚湘南抿了抿唇，站在他身旁，也不说话。
慕林松觉得这一次慕姿的离开，比上一次知道她死了还要难过，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还历历在目，然后很快又经历了一次失去她的痛苦，这并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怎么能才能让自己好受点，还是要怎么做才能扭转这样的局面，他觉得脑袋快炸掉了。
他沿着马路，不停地往前走，就像是在发泄一样，速度越来越快。
楚湘南曾经是长跑冠军，平常也运动，这点距离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一直跟着他。
只是，看着慕林松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心里也难受，终于忍不住了，说道：“喂，你到底还要难过到什么时候？慕姿做了那样的事情，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帮不了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联系最好的律师团队，争取给她减刑，好吗？”
慕林松停下脚步，看着她瘦瘦小小的身子，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很用力很用力。
楚湘南也懵了，没想到他会这么主动，“你，你没事儿吧？”
“我想喝酒。”他说。
“好好，我带你去喝酒。”楚湘南想了想，附近确实有一家酒吧，就带他去了。
——
晚饭过后，钟夏霜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剧，随意找了一个看，但怎么都看不进内容，她有点担心。
沈时砚把她捞进了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一脸的宠溺，问：“想什么呢？”
“在想慕姿的事情。”她说。
“这有什么可想的，想了也没用，结局是改变不了的。”
她颔首，“是啊，谁也想不到她会是凶手吧。”
沈时砚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打开一看，说：“刚刚得到的消息，已经有警察去过慕家了。”
钟夏霜略微惊讶，没想到这么快。
“那媒体那边呢？”她问。
“暂时不会有报道，不过会和沈易航的死一样，迟早都会被大众知道的。”
“这倒是。”她叹了口气，“那么美好的年纪，居然犯这种错。所以说啊，爱情是毒药，让人丧失理智。”
钟夏霜一边说着，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凑近他，近的能看见他漆黑的眼珠里映出的自己。
“如果是我犯了这种错，你会怎么做？”
“劫狱，把你抢出来，然后浪迹天涯。”他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钟夏霜忍俊不禁，“怎么跟武侠片似的？不过，我也不可能做那种事啊，是不是？”
“我知道。”他道，抱紧了她，“你那么善良，绝对不可能不顾一百多人的性命的。别说一个人了，哪怕是一只猫一只狗，你都不忍心吧？”
“生命都是平等的，应当被尊重。”她说。
沈时砚勾了勾唇，钟夏霜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好看了，那张英俊冷漠的脸，带着那浅浅的笑容，就如同点睛之笔，正片天空似乎都跟着亮着。
她看的入神，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沈时砚低下头，碰到了她柔软的唇。
钟夏霜也不知怎的，突然一阵犯恶心，用力的推开了他，快速往卫生间跑。
他也疑惑，跟了过去，只见她趴在水池一阵干呕，什么都没吐出来。
“霜霜，你……”他犹豫着，心里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不会是……”
钟夏霜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可能，我例假……”她想说例假刚来，但是仔细一想好像不对啊，这个月例假好像没有来。
因为她妈妈生病的事情，她太忙了，居然忘记了自己例假没有来，这不会真的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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