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女幽幽地吐出一口袅袅白烟，说道：“没错，在日本境内除了我们猛鬼众也就只有蛇岐八家具备制造死侍的能力了。毕竟他们掌控着所有‘鬼’的档案，只有他们才有能力找到一个又一个的鬼，诱使他们称为实验体。”
恺撒点头：“所以当时我们没有猜错，那些在电梯井里袭击我们的死侍就是蛇岐八家自己养的，你们为了一副壁画将那些死侍放了出来，还真是心狠手辣啊。”
恺撒认为那些死侍虽然是蛇岐八家自己养的，但却是偷走壁画的那个人放出来的，毕竟在地震之前路麟就在壁画厅里杀掉了整整九只死侍，可能正是因为那个小偷放出了一部分死侍破坏了蛇岐八家养殖死侍的地方，在地震之后那些死侍才能从电梯井里逃出来。
但源稚女的表现却让他意识到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源稚女突然愣住了：“偷走壁画？这不应该啊，潜伏在蛇岐八家内的猛鬼众只是负责监视任务，我们从未下发过类似的命令！”
一时间众人竟沉默了下来，事情似乎出现了偏差。
恺撒接着问道：“不是你发布的命令，那或许是王将的指示？”
源稚女皱着眉：“不，所有壁画的内容我都知道，而王将更没有必要发布这样的命令，因为他知道的东西只会比我多！看来橘政宗除了私自豢养死侍外，还隐藏着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源稚女沉默了几秒钟，索性不再纠结这件需要长时间收集情报才能得到答案的事情，他笑了笑，对几人说道：“三个故事讲完了，这是我知道的一切，根据这三个故事每个人都会得到不同的推论，我想知道几位的看法。”
源稚女的三个故事确实是三个大礼，但这些故事错综复杂，要从中推出真相并不容易。
在今时今日的日本，每个人都怀着目的，每个人都像是阴谋家，为了争夺神的控制权和那足够统御世界的力量，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最后还是楚子航打破了沉默：“如果你的三个故事都是真实的，邦达列夫从黑天鹅港获得了繁殖死侍的技术，逃到日本，混入蛇岐八家，然后利用蛇岐八家的资源继续赫尔佐格的研究。因为在1991年的圣诞节，黑天鹅港被真空炸弹炸成灰烬，只有一个人活着离开了，那就是邦达列夫，他带走了赫尔佐格的研究资料，世上只有他知道如何利用基因技术培养混血种。但我有个疑问，1991年的往事是谁告诉你的呢？如果黑天鹅港的爆炸案中只有邦达列夫一个幸存者，那也只有他知道前因后果，但他显然不会告诉你。”
“是王将告诉我的。”
“王将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没有说，我只是把他告诉我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你们。”源稚女直视楚子航的眼睛，“我还想提醒你一件事，橘政宗和王将掌握的技术非常接近。”
楚子航忽然想通了什么，微微战栗：“黑天鹅港的幸存者不止一人！王将也曾见过那场照亮北冰洋的大火！”
“是的！橘政宗只有二十年的履历，王将也是二十年前出现在日本。一切都要追溯到二十年前那个时间点，一切的因果都是从那时开始的！”源稚女一字一顿。
恺撒沉默良久，突然问道：“为什么吧这些事情告诉我们？”
源稚女笑了：“因为我想跟你们合作。”
“我没听错吧？猛鬼众的高级干部要跟卡塞尔学院合作？”恺撒挑眉，“你们的目的是复活神，而我们这个组织是为了屠龙而存在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合作基础，现在拔出刀来打上一场才是对的。”
“你们是跟我合作，不是跟猛鬼众合作，更不是跟王将合作。”源稚女扬起纤秀的眉宇，“你们想杀死神，我也想。在如今的日本你们找不到任何盟友，除了我。”
“你想杀了神？为什么？你是王将之下的二号人物，如果白王复活的结果是猛鬼众都进化成龙类，你就是新龙族的领袖。杀死神对你有什么好处？”楚子航问。
“首先我并不相信人类有能力控制神，其次王将也不是值得信任的人，他培养我，唯一的原因是我的血统，我的血对他的研究有着重要的意义。可一旦找到神，我对他就失去价值了，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王将是个食尸鬼，所有人都是他的食物。我也是他储存的食物，只是还没有被摆上餐桌。几天前我喜欢的女孩被他吃掉了，我能想到他在面具后面舔着牙齿心里说真好吃，那一刻我很想杀了他。”源稚女的身旁摆放着刀架，刀架上横着樱红色鞘的长刀。
“我猜你的实力一定不弱于源稚生，堪比‘皇’，甚至有比‘皇’更强的力量被你握在手中，你难道就没有尝试过杀掉他吗？还是说这位‘王将’的实力甚至还在‘皇’之上？”恺撒问道。
源稚女的眼中竟浮现出恐惧：“不，王将并未拥有太过强大的力量，他的血统甚至比不上蛇岐八家除上三家之外的几位家主，我也杀过他，杀过好几次，但却从未成功！”
“最初我不愿服从他，激烈地反抗，我切断他的喉咙，他死了。我去摘他的面具，发现那张面具根本就是长在他脸上的，使劲摘的话，居然能把皮肤都撕裂，露出血淋淋的皮下组织。我害怕得逃走，可是第二天早晨，王将戴着一模一样的面具，微笑着出现在我面前，对我嘘寒问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恺撒和楚子航都暗自打了个寒战，如果说橘政宗给人的感觉像是个阴谋家，那王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恶鬼，一个无法摧毁的鬼魂。
“替身。”一只没有说过话的路麟开口了。
源稚女第一次将目光放到了路麟身上，然后缓缓点头：“是的，王将用的是替身的方法，他从未真的出现在我面前过，所以我不论杀了他多少次，第二天他总能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你有猜测过他的真身藏在什么地方吗？”路麟再次开口。
源稚女摇头：“我猜不到，他似乎无处不在，总能在任何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
路麟笑了笑：“既然他总是以面具人的方式用替身出现在你的面前，那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他是在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呢？这位‘王将’和橘政宗是同一个人也不一定啊，毕竟他们可以说是同一段时间出现在日本的，不是吗？”
路麟的话宛如惊雷从般落到源稚女的耳中，霎时间，璀璨无比的金色光芒从他震惊的眼中迸射而出，宛如两颗金色的太阳！
大脑飞速运转，仅在片刻的思索之后源稚女就得出了答案，路麟这个猜测，是说的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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