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局，戴力办公室。
戴力坐在办公桌旁边，面前站着牛哥青。
牛哥青向戴笠汇报了去南京刺杀汪经伪的经过。
“这么说，你们的行踪被人泄露出来了？”戴力听了后，脸色阴沉，盯着牛哥青。
“是啊。”
牛哥青点点头，回道：“因为之前的两次行动都失败了，所以这次我们更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但哪知道在行动前来了鬼子和汉奸……”
牛哥青没有说下去，揉了揉额头，沉声道：“因此，我也怀疑我们中间哪个环节出错，可能有内奸。”
“嗯？”戴力眼光一寒，脸色骤变，霍然站了起来。
牛哥青一感应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势，不由脸色变了变，只得低头。
戴力的脸色青绿青绿的，好像要挤出水一样。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办公室寂静无声，似是要暴发前的压抑，令人喘不过气。
好一会后，戴力眉头松了松，坐了下来，缓缓说道：“这事，你不要说出去，我会派人暗中调查的。”
“是是。”牛哥青这才感觉身上一轻，连忙点头。
戴力眼珠转了转，问道：“你刚才说是与那个赵子龙一起回来的，怎么回事？”
牛哥青就将他事发后逃出到长江边被鬼子抓住，而赵子龙等人突然出现救了自己，然后一起回到徐州，但在军营处那边遇到徐强等人的事，详细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牛哥青说道：“局座，本来，我看赵子龙能力强，我就想邀请他进军统局的，可惜，那个徐组长不知为什么会为难对方的？”
“这个徐强，差点坏了我大事。”
戴力怒骂一句，随后问道：“那赵子龙怎么说呢？”
“他当时没回复，说先回到徐州再议。现在回来了，又遇到徐强的事，所以我就不敢提了。”
“这样啊？”
戴力眼光闪烁几下，又说道：“赵子龙回来，肯定受到委座会招见的，我怕到时被委员长收作侍卫了。”
“啊？那怎么办？”牛哥青眉头挑了挑，惊叫道：“以赵兄弟的身手，做委员长的侍卫会埋没人才了。”
“嗯。”戴力微点了一下头，说道：“你多联络赵子龙，我们先提前找机会将他拉进来。到时委员长知道了，也说不过去的。”
牛哥青连忙点头回道：“是，赵兄弟也说过，进徐州城会找我的，到时候我就找机会带他来见你吧。”
-
当晚上七点多时分，赵子龙回到住处，见到陈维国等人。
“赵兄弟，你刚才去哪了？听到枪响没有？不知是鬼子还是汉奸什么的？想不到徐州城会这么乱的。”陈维国看到赵子龙衣服有些血迹，脏脏的，连连问道。
“我在秦淮河老街上遇到鬼子汉奸刺杀陈公叔。”赵子龙就将遇到陈公叔一起击杀敌人的事，略略说了出来。
“鬼子太猖狂了。”陈维国眉头紧起，低骂一声，说道：“是不是他们准备进攻了？”
“有可能。”赵子龙点点头。
他知道历史上，鬼子在攻陷南京后，在1938年初，为了打通津浦铁路，连接华北与华中战场，扩大侵略，采取南北对进的方针，夹击徐州。
现在是1937年12月底，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鬼子在调遣部队的时候。
“那我们找到的那份徐州计划，是不是有用了？”陈维国说道。
“有用，但要看上面怎么处理了。”赵子龙一想到国-党的那些高层作风，不由轻轻摇了摇头。
“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还是等孙师长的消息好了。”陈维国也是明白的，所以就有些灰气地说道。
“不，我们还可以做的。”赵子龙望着对方，认真地说道。
陈维国有些惊讶了，急忙追问：“怎么做？”
赵子龙嘴角扯了扯，笑道：“决策的事我们做不了，但我们可以做一些小事。”
“什么小事？”陈维国眉头一挑，紧盯着对方。
“比如，”赵子龙用手指了指城墙的方向，说道：“清理一下潜伏城里的鬼子。”
-
五更天的时候，徐州城防的司令部里，一大帮高级军官，按照军队和职务的序列，正在一条条桌前严阵以待。
“孙长官到！”一声过后，所有人立即起立致敬。
“好，”一个浓眉大眼的魁梧军人出现了，用他的标准的河北口音回礼，“各位，坐。”
话音尚未落地，卫兵们的另一声口令就到了：“李长官到！”
这次，连孙连重也不用坐下，就站在门口的位置立正敬礼。
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人是个标准的南方军人。他迈着军人的步伐，走过孙连重身边，一边回礼道：“各位，大家都坐下吧。”
可是，话虽如此说，却没有一个人先于李宗人坐下。
直到他走到主席的位置，伸出双手来示意大家都坐，一个屋子里的高级军官们，这才整齐划一地唰地一声落座了。
“现在，”李宗人用他的南方口音国语说，“请城防司令汇报一下昨晚的情况。”
城防司令，是个中规中矩的将官。他肩章上有一颗闪闪发光的将星。乍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南方人。
果然，他一出口，就是没有口音的国语说道：“卑职所部，经过查明，昨晚在城内被击毙的鬼子，一共七人。其中两人死于秦淮河的胡同里，一人死于秦淮河去校场的路上，其余四人皆死于校场空旷处。”
孙连重就坐在李宗人的下首，他接口道：“尚有汉奸四五人，情况查明否？”
“业已查明，”另一名身着中央军服的将官起立致敬道，“汉奸也已被击毙，个中有两个人，遭受了跟日本军同样的待遇。”
“哦？”一时间，连李宗人跟孙连重都不约而同地应了一声。
“鬼子因何事发动袭击的？”李宗人眼光闪烁几下，问道。
“据说，他们是想刺杀陈公叔，但反被对方击杀了。”那个城防司令回道。
“哦？陈公叔能一个人击杀那么多敌人吗？”虽然知道陈公叔是号称四大金刚的军统，但李宗人仍是难于相信对方只是凭一人之力，将那些袭击者都干掉的。
“不是他一人。”城防司令摇了摇头，说道：“据说是有一个叫赵子龙的士兵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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