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大师注视着眼前的水晶球。
就连凯文牧师，也悄悄看着这边。
今天只有弗雷一个测试者。
他是否够幸运，能够像当年的自己一样，一朝成就超凡？
半晌，在两人惊喜的目光下，水晶球微微亮了起来。
不过亮度并不是很高，比凯文当年是差得多了。
【唔……基本达到了最低要求。】
怀特大师微微点头，有天赋就已经击败了九成以上的同龄人。
天赋达标，哪怕是最低要求，也又击败了半数人。
【那么亲和方面……】
水晶球的亮度基本稳定了之后，一抹淡淡的瑰丽紫色开始浮现。
怀特大师嘴角上翘起来。
凯文则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奥术魔法的光辉。
这个叫做弗雷的少年，看来注定不属于圣光教会了。
不过以水晶球展现的紫色来说，似乎亲和力也不是很高。
“可以了。”
怀特大师的话打断了凯文牧师的思考，他转过目光，就看到那个叫做弗雷的少年已经睁开了眼睛。
弗雷看到了双手下的水晶球是个什么状态。
于是他心下松了口气。
要是真实天赋暴露，他今天绝对走不出这个房间。
幸好，有遮蔽术。
“天赋达标，超凡亲和力为奥术。”
怀特大师笑着点了点头：
“恭喜你，弗雷·沃洛克，你有成为一位法师的潜力。
“不过超凡者培训，一切遵循自愿，你也可以继续进行后面的测试。”
他根本没考虑过弗雷不愿意成为超凡者的情况。
毕竟弗雷的资料上写得很明白，他就是个平民，村子还没了。
王城的大贵族们可能会有吃不了苦的，平民们他还没见过会主动放弃机会的。
虽然……以测试结果来说，这机会放弃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呃……”
弗雷似乎一时间有些懵，半晌才反应过来，面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不过紧接着，他又犹豫了起来。
“那个，怀特大师。”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需要多久，能成为正式的法师？”
“正式？”
怀特大师正在收拾水晶球的动作顿了顿。
凯文牧师轻轻摇了摇头。
“唔……你的天赋只是刚刚达到及格线。”
怀特大师继续收拾好水晶球，转过身来，有些意外却又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国王陛下建立天赋测试制度，便是不让任何一个有天赋的孩子埋没了。
“但以一个法术天赋专研学者的角度，既然你问了，我不能隐瞒。”
要是弗雷不问，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以你的天赋，在我真理议会苦修十年，可以进阶初阶，成为正式法师。”
怀特大师搓着山羊胡，语调缓慢而毫无感情，他已经进入了纯粹的学术状态：
“法师是真理的追寻者，奥术之力是我们追寻真理的媒介。
“只有学习无数的知识，才能一步步掌握桀骜不驯的奥术之力。
“通俗地讲，对于法师来说，知识就是力量。”
他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道瑰丽的紫色光晕：
“如果你承受不了学习知识的枯燥过程，那么即使你有天赋，也和超凡无缘！”
看着弗雷愈发犹豫的神情，怀特大师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的资料我看了，你在想着向末日教团复仇？”
“是！”
弗雷的回答果断而坚定，双目中也透出刻骨的仇恨：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至少在超凡天赋这方面，你恐怕无能为力了。
“初阶法师……应该就是你的终点。”
怀特大师一点也不委婉，完全不顾弗雷有些发白的面色。
【如果给他希望，他苦修十年成就超凡，却发现无法再进一步，他坚持的复仇信念恐怕会直接崩塌。
【又或者他拼尽所有去找末日教团报仇，也只不过是去送死而已。】
怀特大师的面色平静，心中却是微微叹息：
【人类缺少对抗黑暗的力量，任何一份哪怕微弱的力量，都不应该放弃。】
何况，摆在弗雷面前的不止一条路。
“虽然还没有测试身体数据，但我看得出来，你达不到进入战争学院的标准。”
怀特大师的话让弗雷的面色更白了一分。
“但如果你以这种程度的天赋，成为一名工匠的话，或许可以有更大的成就。”
弗雷的眼神明亮起来。
终于将话题引到了这上面！
“怀特大师。”
一直安静旁观的凯文牧师终于忍不住了：
“迄今为止，还没有拥有超凡天赋的孩子选择成为工匠。
“比弗雷天赋差的大多也是被逼无奈……”
“凯文，超凡者培训的原则，是自愿。”
怀特大师轻轻摇头，凯文还是太年轻，看不清里面的关隘。
【他平民的出身限制了他的眼界，而现在又选择在地区教堂……】
事实上，在王城，如弗雷这般天赋的孩子，还是有一些选择成为工匠的。
其中甚至不乏贵族出身的。
作为能够为超凡者提供后勤帮助的专业技能人才，工匠们如果拥有超凡天赋，无疑会拥有巨大的帮助。
甚至在以往，真正顶级的工匠大宗师，都出自强大的超凡者。
只是百余年来，三场黑暗战争逼得人类超凡者们不得不倾尽全力提升战斗力。
就连超凡者培训，也是以战斗力培养为主。
这也是真理议会近年来发展势头被圣光教会盖过的根本原因之一。
毕竟，信仰足够虔诚坚定，可是可以大幅提升圣光之力的修习速度的。
但知识的积累和融会贯通，可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
早在几十年前，专业技能工匠就大多只有没有超凡天赋的人才会选择。
现在虽然提前检测了天赋，选择趋势是没变的。
人类仅有的几位顶级工匠大宗师，现在都是王国的珍宝。
某些时候他们的话语权，甚至不输顶级的超凡者。
“弗雷，如果你在专业技能领域，能够有出色的成果，那么对人类一样是巨大的帮助。
“如果你能够打响自己的名号，成为工匠大师，甚至宗师，那么有得是强大的超凡者会愿意帮你复仇。”
怀特大师看着弗雷重新充满希望的眼神，微微一笑，伸手去旁边的书架上取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他在弗雷震惊的目光中，拿出一叠羊皮纸。
“喏。”
那一叠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被推到了弗雷面前：
“识字吧？不用担心字写得难看，我看得懂。”
怀特大师不知从哪摸了一只单片眼镜戴上，让弗雷嘴角一阵抽搐。
“炼金师，锻造师，工程师，皮具师，裁缝，医师，甚至厨师。”
“除了对法力要求较高，我真理议会独有的附魔师，其他七种专业技能的基础认知测试都在这里。
“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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