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公司的人三四个小时前迎来他，是一排人迎接，恨不得加红毯派保镖。
现在送走他，却只有凌书婕一个人，看着夜色下黑色豪车开往机场，她皱着眉收回视线。
好在顾行则还留了几个人下来，不然全公司的人都得慌慌张张开检讨大会了。
顶头上司一生气，所有人都得绷紧皮子做人。
她走回去，找了公关部的总监说：“刚才那点意外控制好，看见什么不该传的消息都压下去，顾总很不喜欢。”
这场见面会是直播，还有很多媒体，粉丝录像拍照，消息传出去是管控不了了，但不能闹得沸沸扬扬，更不能盖过品牌的风头。
公关部总监开玩笑：“让顾总带着我们飞一把呗，宣传费用都能省了。”
凌书婕笑一声：“那你就看看是宣传费用先省了，还是你这个人先省了。”
两个人都开玩笑似的说完，又来了点正经的。
“大老板是对见面会不完美了生气，还是对咱们代言人碰到他了生气啊？”
凌书婕：“两者都有。”可能还有点别的。
公关部总监高深莫测地笑笑：“看来我们这位新总裁不喜欢艳福在怀。”
推开了凌书婕，没推开代言人，还气得不行。
“没人不喜欢艳福在怀，”凌书婕也意味深长道，“但要看艳福是谁。”
见面会撤台后，他们拉着顾行则留下那几个人连夜开了个娱乐性会议，主要是总经理惴惴不安地询问大老板生气的原因。
刚才那点意外又不是人为的，就是不小心，如果是因为这个生气那实在没必要，总公司的大总裁抠细节也不可能抠这种小问题。总经理怕的是，顾行则本来就对他们子公司，对他不满意。
那几个人只想休息，随便安抚了两句。得到林特助提醒的助理倒是多嘱咐一句：“那个代言人倒进顾总怀里的视频也好照片也好，别传出去。顾总有女朋友。”
总经理和凌书婕一听都来了精神。
“他有女朋友了？”凌书婕先问出声。
有个业务部的男经理就挤眉弄眼说：“凌总监很失望啊？你们是大学同学，照理说本来最有希望的，我还以为老板特意派你去接顾总，是你申请的呢。要我说你就该去总部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旁边几个男同事笑着说“就是”。
凌书婕也还笑着，她和人打交道向来都是笑脸，但不影响别人对她的忌惮。
“失望你爹呢，我要是去总部，近水楼台先告你。我和他做大学同学交情不深，但他讨厌别人嚼舌根我还是很清楚的。”
那男经理讪讪变了脸色。
她腿叠上，高跟鞋在半空中翘了翘，又说：“大老板的玩笑你也开，我去不去总部你是不知道了，你一辈子去不了总部我倒是能猜到。”
总经理都听她怼完了，才出来敷衍地打个圆场。
凌书婕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去总部对他来说是好事，他不会没脑子赶人走。
一群人娱乐到凌晨，总经理总算相信顾行则不是对他有意见了，放心地回去睡大觉。
第二天还是被电话轰炸醒的，公关部总监一句话就让他又开始操心起来。
“顾总和凌总监还有那个代言人的照片满天飞了！”
昨天晚上那群人又连忙往公司赶。
凌书婕在部门之间穿行，走得衣服带风，进去办公室就皱着眉问：“压不下去吗？有谁在背后推？”
公关部总监焦头烂额：“肯定有人在推！这么点话题量怎么可能上热搜，还是带在见面会的词条后面！”
要压消息，就得把品牌见面会的热度也降下去。
那这段时间他们为见面会造的势就要被砍一半，还会被总部警告，真的两头不是人。
几个人站在电脑后看词条下的评论内容，发现比昨天预料到的还离谱。
【好经典的霸总插图感！女明星意外崴脚撞上商界大佬，爱情这不就来了？】
【旁边还有个女二，这不就齐全了？】
【俊男美女，比看电视剧剧照还让人上头】
【旁边那个女的才是人家女朋友吧？昨晚的品牌见面会直播里人家挨着坐的，别看多了狗血总觉得霸总会对女明星感兴趣，她算个啥啊】
【可是他把那个女的推开了哎，只有罗烟烟倒在他怀里】
【还印了个唇印！救命啊，我放大了看那个唇印，激动得仿佛是亲我在心口上】
【这位霸总叫顾行则，是品牌方爸爸的爸爸，那可不是普通的霸总啊各位】
【也不用争了，人家那地位能两个都拥有，左拥右抱不是问题】
【一边是气质女下属，一边是娇美女明星，有钱人就是艳福不浅啊】
【我站那个女下属，有能力有气质能帮霸总赚钱，谈段办公室恋情，打开门叫顾总，关上门叫老公，多刺激】
【…】
滑动着看了几天，凌书婕眉头越皱越深，直起身说：“必须要压下去，顾总不是爱出风头的人，这种花边新闻只会让他动怒。”
昨天被怼的那个男经理又阴阳怪气说：“这绯闻看起来对凌总监你比较有利啊，你那么急干什么？”
“急着让你投胎，”凌书婕眼风扫过去，跟刀子一样，“你这话说得让我怀疑你的业务是不是买来的，实在不会说话就退下去再学几年重新爬上来，底下多的是人等着占你的位置！”
男经理又吃了个瘪，脸上乍青乍白的，还没怼回去，就被总经理按停。
“压，把消息压下去。真的有人在后面推的话，冲着的可不一定是顾总。”
有可能是品牌，是产品，也有可能是凌书婕。
谣言也能伤人，要是发展成大家都像这个男经理一样质疑凌书婕，那说不定就会闹到辞职那一步。
他们少一个人才，就等于对手多一份保险。
从猎头公司雨后竹笋般冒出来后，业内不只出过一次这种恶心事，有的公司挖墙脚无所不用其极。
公司里又忙碌起来，凌书婕特意给顾行则打了个电话，但没人接，她又给林特助打去，告知他是有人在后面当推手。
得让大老板知道，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她对顾行则绯闻对象的身份可不敢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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