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顾依凡如此油盐不进的模样，奶奶只得叹气，想着若是东窗事发了，她该怎么给顾依凡打掩护。毕竟，是自己亲孙女，当然得护着！
“哦对了，奶奶，我们晚上出去吃饭。叫上干爹干妈一家，算是道个歉。”
“道歉？”奶奶疑惑，难道顾依凡做了什么错事？
“嗯，我跳级参加高考的事情，还没给干爹干妈说。这不是想着吃顿饭，当做赔罪么。”就连封逸寒的父母都大老远的从京城来为她加油，于情于理，顾依凡觉得，要是这事被刘荣振一家知道了，她肯定会被骂。
“你这孩子，怎么做些糊涂事。”奶奶是个过来人，听到顾依凡这么说，当下就明白，这事要是不请罪，搞不好会生出隔阂。虽然吧，连她也没有想起来，要通知一下他们。
“不行，我必须亲自做一桌来赔罪。”奶奶是个实在人，刘荣振一家人，不管是对顾依凡，还是对她，都是真心实意的好。这赔罪怎么好去外面吃？唯有自己做，才能表达情意。
“额，那好吧。”本来是不想让奶奶操累，但顾依凡也理解奶奶的用意。现在才下午两点过，距离晚饭还有些时间，完全能做充足的准备。
“小凡，你去超市买些菜回来。”在冰箱内一阵翻找，奶奶出声叫道。这不仅是赔罪，还是他们第一次来家里，这饭菜肯定是要丰盛一些。
“好！”顾依凡慢吞吞的站起身，就着一双人字拖就出了门。鉴于上午那会堵车的情形，顾依凡难得的没有开车，而是漫步到小区门口，打了一辆车朝着就近的超市开去。
奥体沃尔玛超市。
在是五月一日劳动节那天，距离在水一方小区，开车只需要十来分钟的车程。顾依凡推着推车，兜兜转转，总算来到了肉食区。这个新开张的沃尔玛，顾依凡是第一次来，不熟悉之余，她也难得有闲心逛了起来。
将选购的各大肉食放进推车内，顾依凡正准备继续逛逛，一道呼叫声止住了她的脚步。一回头，赫然发现一身员工制服的青年。
何曦。
居然在这个超市内打工！
顾依凡眉头微不可查的挑动，会搬家到在水一方，和何曦有着莫大的关系。可是，让顾依凡没有想到的是，在学校没有遇见何曦，反而在这里遇见了他！
高一下期是要进行文理科分班的，高一七班虽然并没有过大的学生调动，但何曦却属于那个被调动的名额之一。他选择的是文科，理所当然的被分到了一班。后来顾依凡选择跳级，直接进了高三一班，加上一直忙于复习，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在学校溜达。
只是，今天明明是周五，她这个参加高考完的毕业生暂且不提，何曦却是一个在校生，居然明目张胆的在超市内打工，没有去学校！
“你怎么在这里？”顾依凡问，她看着何曦，眉宇间轻微皱起的褶皱，让她本就好看的脸孔更加显得生动。
不是没有看见顾依凡眼中闪过的疑惑，甚至那一抹警惕，那双宛若星辰的黑眸中，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纯净。
他们之间，的确算是过客呢。何曦笑了笑，那笑容在顾依凡看来，颇有种云淡风轻的意味。他缓缓的说道，“我在这里打工。”
他说完，还用手刻意指了指胸前的铭牌。
“我当然知道你在这里打工。”柳眉一扬，他的穿着打扮如此明显，她还没有傻到会不知道。
“哦，你是在问，我怎么不在学校，反而在这里打工？”听到顾依凡语气中的不满，何曦仍旧是笑了笑，那个笑容，明明是礼节性的，带着客套和疏离。
“我已经被学校开除了。”
开除？
眸中幽光一闪，她还在学校的时候，开除的名单中可没有何曦的存在。也就是说，是在她毕业之后，何曦才被开除的。而时间，就是最近这两天。
“因为什么？”顾依凡追问，总觉得，有一些不和谐。她来这个超市，是临时决定的。当然，也是因为这个沃尔玛超市距离家最近。有了上一次的事情，顾依凡不得不怀疑，何曦这一次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同样有着目的。
“旷课么。”依旧是面带微笑的回答，对于顾依凡的提问，何曦似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此配合。
“旷课出来打工，然后被开除？”顾依凡嘴角一抽，像他这样理直气壮说出被开除的学生，真的很少。何曦既然能买上香林华府这样的公寓房，难道还缺这么一点打工钱？
既然不缺，还因为旷课打工被开除，唯一的可能性便是，29中，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继续呆下去的必要。
换言之，或许何曦在29中的任务已经结束。至于现在在这里打工，或许也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手段。
“是的。”何曦淡笑，不同于刚才的笑容，顾依凡从中看出了些许苦涩的味道。
“何曦，难道说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顾依凡露出一副尴尬之色，“如果有困难，可以寻求福利局帮助的。”
想来是根本没有料到顾依凡会这么说，再看顾依凡的神色，何曦突然间有些怔愣，那双眼眸中闪过一抹无奈，“那倒没有。”
不说？
也是，凭着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无话不谈的地步。就算是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立场不同，想要听到真话，很难。
“你难道要放弃学业，一直靠打工维持生活？”顾依凡继续追问，问这么多问题，无非就是想看看何曦到底能伪装到什么程度。
何曦还未说话，顾依凡的问题接着而来，“如果你有一个好的文凭，以后找工作会有优选选择权的。你这样放弃学业，以后就只能选择这样的工作，说得难听点，你一个男人，虽然是靠着自己双手赚血汗钱。社会毕竟是现实的，不说他人眼光，你自己的温饱问题都很难解决。”
因着这番话，何曦的脸色隐隐有些瓦崩。他不自然且生硬的道，“顾依凡，这是我的事。”
所以，别多管闲事！
这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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